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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星轨

那一年,她的他

十年后的秋日,黎枝枝站在“少年星”天文馆的穹顶下,看着女儿顾念星踮脚去够展柜里的陨石标本。小姑娘的羊角辫上系着银杏叶发绳,裙摆上绣着三只手拉手的小熊猫——那是沈卿卿从南极带回的极光丝线绣成的。顾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手里端着两杯热可可:“小心别让她碰坏了‘星尘记忆’棱镜,那可是你当年熬夜磨的。”

可可杯上印着新的图案:猎户座腰带上的三颗星连接着熊猫与银杏叶的剪影。黎枝枝接过杯子,看见丈夫白大褂口袋里露出的橘子糖纸——如今换成了女儿画的太阳图案,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爸爸是超级星星”。穹顶的投影忽然切换成初中时的旧天文馆,沈卿卿的全息影像笑着出现,举着滑板喊道:“念念快看,这是妈妈和爸爸发现彗星的地方!”

黄昏时分,一家人坐在天文馆的草坪上。顾念星捧着绘本听顾轩讲猎户座的故事,黎枝枝则翻看着旧相册。泛黄的照片里,初中的顾轩蹲在便利店仓库画坐标系,阳光透过门缝照在他沾着粉笔灰的袖口;另一张照片里,三人在雪夜的旧天文馆前合影,沈卿卿举着烟花棒,黎枝枝的围巾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摘下的熊猫挂件。

“妈妈,”顾念星突然指着天空,“那颗星星为什么 twinkle twinkle?”

黎枝枝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猎户座的参宿四正在暮色中闪烁。顾轩握住女儿的小手,声音温柔:“因为它在给我们发信号呀,就像很多年前,爸爸和妈妈收到的、关于梦想的信号。”

夜风带来桂花香,黎枝枝想起初中教室窗外的那棵老桂树,顾轩总在她打瞌睡时偷偷摘花别在她铅笔盒里。如今那些花瓣早已化作尘土,却在记忆里留下了永恒的甜香。她摸向颈间的彗星胸针,陨石切面映着顾轩和女儿相视而笑的模样,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从来不是星光的永不熄灭,而是那些共同追逐梦想的瞬间,在时光里凝结成了永恒的星轨。

深夜的天文馆里,顾轩正在调试新一代射电望远镜。黎枝枝递过工具时,看见他操作台上放着封信,信封上是初中时她熟悉的字迹,却写着“给十年后的我们”。信里的内容早已模糊,唯有最后一句清晰如昨:“愿我们永远是彼此的少年星,即使散落银河,光芒也能穿越光年,照亮对方的宇宙。”

顾轩忽然转头,眼底映着屏幕上跳动的星图:“你听,‘少年星’又传来新的脉冲信号了。”黎枝枝凑近听,那规律的波动像极了初中时课桌上的心跳,像极了雪夜里共同数过的流星,像极了此刻女儿在隔壁房间熟睡的呼吸声。

黎明前,一家三口站在穹顶下看日出。顾念星趴在望远镜上,惊喜地喊道:“爸爸!妈妈!我看到木星的条纹了!”阳光穿过玻璃穹顶,落在顾轩腕间的银杏叶手链上,落在黎枝枝胸前的彗星胸针上,落在女儿发间的银杏叶发绳上,交织成一片温暖的光。

远处的城市渐渐苏醒,第一缕阳光爬上天文台的尖顶。黎枝枝看着身边的丈夫和女儿,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雪夜,顾轩说过的话:“星星之间的距离以光年计算,但它们的光却能同时到达地球。”而他们的故事,就像这些跨越时空的星光,终将在岁月的长河里,汇聚成一条永恒的星轨,照亮每个因梦想而闪耀的瞬间,也照亮那些藏在星尘里、从未说出口的温柔与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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