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我躺在床上沉沉睡去,梦境却不似现实一般美好,梦里我手中沾满鲜血,一刀刀的刺向周围用来的人群,我望着一地尸体失声尖叫,空气中弥漫着鲜血。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骤疼,大口大口呼吸着,分不清现实与梦境,直到在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清晰的疼痛将我从不安中解救出来,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太可怕了,我忙摸黑点亮了床边柜子上的蜡烛,微弱的烛火却照亮了我惊恐的脸庞,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总感觉一切是那么不真实。我不敢再睡去,就这样守着烛光挨到了天亮。
因为噩梦惊醒和几乎半宿没睡的情况下,我眼下泛起了乌青,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什么精神,简略地吃了两口就回到床上。这一次我睡的很安稳,再睁眼时已是傍晚我却猛的想起今天还未去竹林赴约,“他也不傻,见我未去自会下山吧”我暗自侥幸,但夜幕将至我还是不免担心,万一他真的在那里傻等怎么办,也许会死呢
感性战胜了理性,我同阿奶说了一声,便去屋中把白野硬拉了出来“你就和我去吧,你也不想我受伤不是”我恳求道,头一回遇到我请它的时候。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它也只好不情不愿地跟了出来。
忘灵山的夜太黑了,让人多了几分对未知的恐惧,我的手紧握着火把像是要嵌进去一般,腰间别着张叔送的短刀却也不能安抚我紧张的心,夜晚是寂静的,身边白野也随之警惕着。
即使漆黑,但我还是凭着往日里转山的经验,找到了那片竹林,我原想着此处这般寂静该是长生没来,却不曾料到他见火光,存心在这等着吓人,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下,我迅速抽出短刀向后刺了过去“谁?”左手火把右手握刀整个人如同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知道火光映衬出那人的模样,我方放松下来——是他。
“大晚上要不要这么吓人啊你?!”我心中还未平复下来,嘴上已经抱怨不停了
“我还说你吓我呢,这么晚来不会是担心我吧”
“你多虑了,我只是看看,怕你死了你阿爸找我麻烦”我有些拙劣的撒谎,在我同他拌嘴时,却不曾见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多了双幽绿的眼睛,那些细碎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坏了,这可不止咱仨呀”
常生敏锐的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将我护在身后喃喃自语,白野也过来围在我的身后。此时天空中的乌云被拨开,皎洁的月光穿过竹林在地上形成一片倒影如一汪泉水,也照到了那双眼睛的身体,是头恶狼正紧紧盯着我们二人,看样子饿很久了,大概把我们当宵夜了。
步步紧逼,我们不敢妄动,只能缓慢的向后挪动,但狼没有多余试探而是在暴露位置后扑了过来,长生将我一把甩到一边,扑了空,让这头狼更为恼怒。
“接着”我将佩刀向他丢去
“暮姐,出门还随身带刀啊”他捡了短剑,性命不保了居然还有心思嘴贫。白野也迅速向着那头狼冲去,二者扭打在一起,白野缠着那头头狼,长生则是手疾眼快的照着狼颈处捅了下去。
“我们望着地上的尸体,你不是最爱护生灵了吗怎的今天还叫着你的白蛇来杀”
“都要死了,先保命再说吧”
“你是不是在关心我,我们也算过命的交情了朋友”
“少废话,我只是不想山里多了条人命落到我头上”我将头偏向一边逃避着血腥,又好像是在逃避他刚才的话。
“朋友吗……”喃喃自语在深夜里显得有些怪异,好在他并没发现我的异处,自顾自地叭叭“女孩子大晚上很危险的,这是真狼碰到色狼怎么办,还是让我护送你回去吧”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嘴贫”我面不生色,背后的手暗自握紧,白野领会也从暗处爬出向着常生逼近
“我就是开个玩笑不至于不至于,暮姐您老人家自便我先走了”话罢匆匆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