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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屺你不要搞橘一啊
禾屺难得正色看向霜真頌源,认真严肃得连她自己都忘了正处于被他“搂着”的坐姿,脸还凑得更近了。
于是九鏡橘一就看到霜真頌源因为禾屺的凑近而压不住的渐扬嘴角。
他不置可否,九鏡橘一就知道-
-又给他爽到了。
他心里肯定想的全是禾屺香香、心花怒放,根本没听见对方在说什么。
禾屺你笑什么啊?听到没有?
一巴掌拍在男人肩头。
没力道的,跟调情一样。
瞅着霜真頌源笑得灿烂的脸,九鏡橘一实在没眼看。
九鏡橘一你别奖励他了
九鏡橘一不用担心我
禾屺你不是跟你那不正经的哥哥…
说到这里停住,似乎意识到这是件不能摆上台面说的事,担心对方会因此感到不适。
九鏡橘一知道禾屺想说什么,无所谓地摆手。
禾屺可是你那哥哥不是占有欲强得离谱,在我看来跟病娇似的…
禾屺我怕被他知道,找你麻烦
九鏡橘一他的占有欲不对我
以前关于芙樱间亓在对待男女事情上如何偏执偏激也有所耳闻,但九鏡橘一并未感受过,而他也多次带自己出席高层聚会同男人觥筹交错。
或许自己只是他无聊时逗弄的鸟雀、多的只是所谓“兄妹”情谊呢。
九鏡橘一我们没那么爱
说这话时,九鏡橘一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无奈。她也拿不准自己对于芙樱间亓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能反复自我暗示。
我们没那么爱。
禾屺可笑又可怜地看着她。
禾屺你们这种大家族的关系有够伦理
霜真頌源是个心细眼尖的,明察秋毫,但并未点破九鏡橘一话语中的失落,而是换了种方式。
因为舞台上那只俊的夜莺一曲已毕。
他对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卡座区。
长腿利落迈动,他走路时有一种劲劲儿的节奏,让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能看得人双目发直。
太养眼了。
霜真頌源这是我的朋友,你陪一陪-她的酒杯空了
霜真頌源的指尖敲着黑檀木桌面。
话中含义委婉又直白。
柳陽畹文明显一滞,多的话已到嘴边,毫不遮掩地打量一番九鏡橘一,又咽了回去。
看在是个大美女的份儿上。
他仍旧站着,一点情调没有的拿起杯子斟满,递过去,附带公式化的一句流程。
柳陽畹文小姐请用
九鏡橘一看他,但并未接过,笑得略带挑衅。
九鏡橘一你老板让你“陪一陪”,你站着陪?
等男人坐下,迎着他身上港式十足的古龙水味,她又说。
九鏡橘一用嘴喂我
柳陽畹文明显面露不悦。
柳陽畹文小姐,我只是这里的驻唱歌手,不是牛郎
柳陽畹文您如果有那方面的需求,我可以给您推荐几位招牌
他顶着不耐烦的俊脸、一本正经地将这句话说出口时,有一种莫名的喜感,让她想笑。
不乐意啊。
那只能霸王硬上弓喽。
恰好她厌烦了逆来顺受,正热衷于强扭苦瓜。
九鏡橘一可是我就看上了你、想让你陪我,怎么办呢?
九鏡橘一做苦苦思索状,撑着头的左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脸颊。
霜真頌源柳陽畹文…
霜真頌源警告之意地唤他。
然而后面的话还没出口,柳陽畹文突然感到脖颈处传来异样刺痛。
九鏡橘一的左手依旧保持支头姿势,右手瞬时勾住柳陽畹文。
再一晃,袖口掉出蝴蝶刀,刀刃正抵在鲜血涌动的大动脉处。
刀锋触肤的刺痛感冰凉。
他被女人勾得被迫近距离同那双邪魅惑众的黑瞳对视,里面又蕴着全然不在同等级的甜腻笑意。
九鏡橘一要不然比比看,你的喉咙和我的刀,哪个更硬
九鏡橘一你赢了,我就让你走
空气骤然凝固。
柳陽畹文的面部神色变化多端,最终定格在怪异角度,大抵是心里骂得极脏。
他的嘴角抽了一瞬,倒是移开倔强的视线,浅呷一口杯中液体,然后闭上眼睛,颇有赴死意味地盲目对着想象中的红唇位置印下去。
被女人掰正下巴,口中液体被温唇软舌缓慢夺去。
酒渍沁在唇珠,凝固的空气中多了几分不明意味的灼热。
九鏡橘一收刀。
九鏡橘一不想我再用这种方式“邀请”你的话,就坐近点
禾屺内心感叹,唉,怎么会有男人想拒绝黑道千金。
因此想开口调笑两句,突然被一种不舒服的凝视感堵住喉咙。
她对于他人的注视十分敏感,抬头环顾四周寻找不适感的来源。
与此同时,玄关处响起躁动。她往那处看去,便立刻同一双暗藏阴鸷的眼睛对视。
眼睛的主人行动急促,对毕恭毕敬问他”需要帮助吗“的侍者回道。
“不用了,我已经看到我要找的人了。”
禾屺“靠北。”
禾屺扶额,与霜真頌源坐开。
禾屺“没想到先被找麻烦的是我。”
另外三人顺着她的视线向那边看去,来人是九鏡橘一熟悉的、霜真頌源半熟的、柳陽畹文全生但并不妨碍他认得那张脸的。
***最年轻的政务次官,兼任国会理事。
他冒雨赶来,白衬衫肩头洇着水渍,发梢滴下水痕,稍显狼狈。
但身上逼人的强烈气场并不因此减退,反而在灯红酒绿的叫嚣中,裹挟袭来的冷气愈渐膨胀。
像在刻意掩饰的甜蜜陷阱,远远看去,让人误以为能与其坠入王子公主的幸福童话,可一旦落入其中,荆棘遍野,才发觉只是海市蜃楼的乌托邦。
溫酒季长驱直入、目标明确,站定禾屺面前时甚至插手入兜,不急不徐。
溫酒季禾屺,现在跟我回家
溫酒季我不追究你今晚的行为
没有施舍给旁的一丝眼神,包括揽着禾屺的霜真頌源。
能感受到他刻意压制的狼子野心,藏于温润面具之下的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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