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秋，我们能不能...尝试一下？"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期待，有犹豫，还有一丝我再熟悉不过的——思念他人的痕迹。

我点头答应了。

因为我知道，我们都在对方身上寻找别人的影子。

苏哉的公寓墙上挂满了画，大部分是风景和抽象，唯独书房里锁着的那幅，他从不让我看。

"那是我最珍贵的收藏，"他总是这样解释，"等到合适的时候给你看。"

我不在乎。因为我的手机里也锁着一个男人的照片，那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删除的记忆。

我们的关系维持在表面的和谐与内心的缺失之间。他会在我生日时送花，会在我加班时等在杂志社楼下，会在我感冒时熬一整晚的姜汤。但他从来不会叫我"宝贝"，不会在睡前吻我的额头，不会在我靠在他肩上时自然地环住我的腰。

那些亲密的动作，应该是属于"茜茜"的。

就像我也从不会主动拉他的手，不会半夜给他发想念的消息，不会在他画画时从背后拥抱他。

因为那些，是我和那个人之间的回忆。

"林秋，你爱我吗？"有一次，他突然这样问我。

我们正坐在阳台上看星星。我转头看他，他眼中的星光很美，却不是为我而亮。

"我很喜欢你，"我轻声回答，"你呢？"

他沉默了很久，才回答："我也是。"

我们都回避了"爱"这个字。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真的。

我的闺蜜许瑶是第一个看穿这一切的人。

我们在大学时代就是室友，她知道我的过去，知道那个让我无法忘怀的男人。

"你和苏哉在一起已经八个月了，"一次聚餐后，她把我拉到一边，"可我从没见过你这么不快乐。"

"我很好，"我辩解，"他对我很好。"

"可你们看对方的眼神里都是在找其他人，"她叹气，"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过去？不是每个人都会像轩辕那样离开你。"

轩辕。这个名字像针一样刺痛我的心。五年了，我仍然无法平静地听到这个名字。

"不要再提他了，"我强忍着泪水，"我和苏哉很好。"

许瑶摇头："你们之间的感情建立在虚假之上。总有一天，这个泡沫会破灭。"

我没有理会她的警告。因为我宁愿活在谎言中，也不愿面对没有那个人的现实。

而苏哉，大概也是如此。

我们的裂痕开始于一次艺术学院的校友展。

那天是周六，苏哉邀请我一起参加。展厅里挤满了人，我们一个个展位慢慢欣赏。突然，苏哉的脚步停住了，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我看到了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她背对着我们，正在和一位老教授交谈。

"茜茜..."苏哉的嘴唇颤抖着念出这个名字。

那一刻，我的心如坠冰窟。虽然早已猜到他心里有人，但当这个名字真实地从他口中说出，我还是感到一阵窒息。

更让我震惊的是，当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时，我看到了一张与我有七分相似的脸——相似的眼睛轮廓，相似的鼻梁，甚至连微笑的方式都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