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震惊地看着我，似乎从未想过我心中也有别人。
"我们都是可怜人，"我苦笑道，"用对方的影子来掩盖内心的空洞。但这样下去，我们都不会幸福。"
他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对不起，我本应该更诚实的。"
"我也是，"我拿起行李，"祝你和茜茜幸福。"
走出苏哉的公寓，夜风吹散了我的泪水。五年来，我第一次感到如此轻松，仿佛卸下了某种沉重的负担。
两天后，许瑶陪我搬进了新租的小公寓。
"你终于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她帮我整理书架时说道，"现在，是时候去看看那幅画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轩辕为我画的肖像。
"我还没准备好，"我摇头，"再等等。"
"那个混蛋已经毁了你五年的感情生活，"许瑶叹气，"你打算让他继续影响你多久？"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放下。
一周后，杂志社安排我去采访一位从国外回来的艺术家。当我走进约定的咖啡厅，看到坐在角落的那个人时，我的世界仿佛停止了转动。
轩辕。
五年未见，他变了很多——眉宇间多了成熟的痕迹，眼角有了细纹，曾经张扬的长发也剪短了。但那双永远带着温柔与忧郁的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也看见了我，表情从惊讶变成了复杂的情感交织。
"林秋，"他轻声唤我的名字，"好久不见。"
我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走到他对面坐下："李轩辕先生，我是《艺境》杂志的编辑，今天来采访您。"
他苦笑："五年不见，我们就只能这样说话吗？"
"采访时间有限，"我打开录音笔，"请谈谈您这次回国举办个展的主题吧。"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似乎想从我脸上找出什么，然后妥协般地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整个采访过程，我都在竭力保持专业，尽管心脏跳得像要炸开一样。当他谈起创作灵感时，我发现他的新作品有一个共同主题——寻找。
"这些作品都是关于失去与寻找的，"他说，"当你失去某样重要的东西，你会不顾一切去寻找，甚至在其他地方寻找替代品。但最终，你会发现没有什么能真正替代那个失去的人或物。"
我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这话像是说给我听的。
采访结束后，我迅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林秋，"他叫住我，"能单独谈谈吗？关于五年前..."
"没什么好谈的，"我打断他，"那都过去了。"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离开吗？"他的声音带着恳求。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又能怎样？改变不了什么。"
"可以改变未来，"他说，"如果你愿意听。"
我最终还是跟他去了附近的公园。初秋的风吹拂着湖面，泛起细微的波纹。
"五年前我离开，是因为被诊断出了抑郁症，"轩辕开口，声音低沉，"那时我的情绪起伏很大，甚至有过自杀的念头。我不想拖累你，所以选择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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