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当她看清来人，那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绽放出明亮的笑容："晟月，我的好孩子，终于回来了！"

他快步上前，轻轻拥抱住比记忆中更加佝偻的老人。奶奶身上有着熟悉的药草香气，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奶奶，我好想你。"

"好孩子，奶奶也想你。"老人轻拍他的背，然后拉着他的手细细打量，"怎么这么瘦了？城里的饭菜不合你胃口吧？"

晟月摇摇头，故作轻松："学习忙，没时间好好吃饭。"

"等着，奶奶已经准备好你最爱吃的竹笋炖肉，再炒几个野菜，够你补几天的。"

晚饭后，奶奶坐在摇椅上，晟月坐在她身旁的小板凳上，两人一边喝着山泉水泡的清茶，一边聊着这些年的点滴。

"你爸妈对你好吗？"奶奶轻声问道。

晟月垂下眼帘："他们……很忙，姐姐在艺术学院学钢琴，他们都把精力放在她身上。"

"心里难受吗？"

"有时候会。"晟月坦白道，"但我已经习惯了，再说马上就要高考了，考上好大学，他们也许会多看我一眼吧。"

奶奶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晟月啊，你在奶奶这里，永远是最好的孩子。"

晟月感到一阵温暖流过全身，这是他在城里从未感受过的安心与归属。

"奶奶，我可以去看看那个石像吗？"晟月突然问道。

老人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那不行，那祠堂不是随便能进的地方。"

"为什么？我都长大了。"

"正因为你长大了，才更要懂规矩。"奶奶语气少见地严厉，"那石灵守护姜家几百年，不是闹着玩的。每年只有固定祭祀的日子，族长才能进祠堂供奉，别人进去会惊扰神灵。"

晟月有些失落，但也不敢再问。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奶奶给你收拾了你以前的房间。"

"嗯，奶奶晚安。"

三

午夜时分，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落在晟月的床前。

他辗转难眠，想着那个从小就听说却从未见过的石像。奶奶说那是姜家的守护神，赐予家族智慧和力量，也会保佑家人平安。小时候，每当他生病或考试不顺，奶奶总会去祠堂祈求石灵保佑。

那真的有用吗？还是只是奶奶用来安慰他的童话？

晟月轻手轻脚地起身，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老宅在夜色中显得更加古老神秘，木地板随着他的步伐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他悄悄来到后院，祠堂就在一片古老的石槐树丛后面。那是一座小小的石屋，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晟月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厨房，在抽屉里翻出奶奶藏钥匙的地方——果然，一把古旧的铁钥匙静静地躺在那里。

回到祠堂前，他深吸一口气，将钥匙插入锁孔。钥匙转动的瞬间，他仿佛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推开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祠堂内部比想象中小，只有一个房间大小。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晟月看到正中央放着一个石台，石台上端坐着一尊约莫一米高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