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是一个人形石像，看起来像是一个抱膝而坐的少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石像表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在月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芒。

晟月小心翼翼地走近，好奇地打量着。石像通体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灰色，摸上去竟然有微微的温度，不像寻常冰冷的石头。

"这就是石灵吗？"他轻声自语。

突然，一阵风从不知名的地方吹来，吹灭了晟月手中的蜡烛。祠堂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只有从窗口射入的一缕月光还在石像上跳动。

就在这时，晟月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终于来了。"

声音清脆却又沉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晟月吓得后退一步："谁？谁在说话？"

"是我。"

这一次，晟月确定声音是从那尊石像传来的。月光下，石像似乎轻轻动了一下，抬起了低垂的头。

那是一张模糊却又美丽的脸，眼睛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

"不要害怕，晟月。"石像开口道，"我等你很久了。"

晟月惊得说不出话来，想转身逃跑，双腿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他结结巴巴地问。

"我知道姜家每一个人的名字。"石像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我是姜家的守护者，从你出生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

晟月慢慢冷静下来，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你真的是石灵？那些传说是真的吗？"

"人们给我取了很多名字，石灵只是其中之一。"石像轻声说道，"至于传说，有些是真的，有些则被人们添油加醋。"

"那你，你是什么？"

"我存在的时间比这座山还要长久，比这条河流还要古老。"石像说，"我选择守护姜家，因为你们的祖先曾经救过我。"

晟月慢慢靠近石台，努力看清石像的样貌。在月光下，那张石脸竟有几分像是十几岁的少年，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宁静。

"你不怕我吗？"石像问道。

晟月摇摇头："奇怪的是，我不觉得害怕。你的声音……很温暖。"

石像似乎笑了一下："那是因为你与众不同，晟月。你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感受别人感受不到的事物。"

"什么意思？"

"你是特别的。"石像伸出手，"愿意触碰我吗？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晟月犹豫了一瞬，然后鼓起勇气，伸出手指轻轻碰触石像伸出的手。

那一刻，一股暖流从指尖传遍全身，他仿佛看到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古老的山林、战火纷飞的年代、姜家祖先的身影、自己小时候在这座老宅玩耍的景象……

"这些是……"

"过去、现在与未来的碎片。"石像轻声道，"我不仅守护姜家，也守护着时间的记忆。"

当晟月回过神来，发现石像已经恢复了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但手指尖残留的温暖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