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他微微张口。
我连忙倒了水，小心地喂他喝下。
"顾衍，你感觉怎么样？认得我吗？"我紧张地问。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聚焦在我脸上。那一刻，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变化——那种熟悉的冷淡又回来了。
"谢雨薇。"他淡淡地说，语气与失忆后的温和判若两人。
我的心沉了下去："你...记忆恢复了？"
"嗯。"他简短地回应，"所有的事。"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紧张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医生在哪？"他问，语气公事公办。
"我去叫医生。"我转身想走。
"等等。"他叫住我，"我们需要谈谈。"
"好。"我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最坏的结果。
医生检查后确认，顾衍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包括失忆期间发生的事情。
当只剩我们两人时，气氛变得格外沉重。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顾衍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
"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低声回应。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关于我们的婚姻，我想你应该明白，恢复记忆后的我，想法可能和失忆期间不同。"
我心里一阵刺痛，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失忆期间，你对我说的那些话..."他停顿了一下，"关于你对我的感情..."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打断他，"但那是真的。虽然我们的婚姻开始于协议，但我的感情是真实的。"
"我相信。"他出乎意料地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真心。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这段婚姻对我们双方都不公平。"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你需要的是真正的爱情，而不是一段基于协议的关系。我需要的是...自由，以及诚实面对自己的勇气。"
我心如刀绞："所以，你还是想离婚？"
"是的。"他肯定地点头，"但不是因为我不在乎你，而是因为我们都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泪水在我眼眶中打转，但我强忍着没让它落下。
"好的，我明白了。"我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其他事...等你出院再说。"
回到家，我终于崩溃地哭了出来。这一切就像一场美梦，转眼就醒了。失忆的顾衍给了我希望，但现实太残酷了。
第二天，我并没有去医院。我需要时间整理思绪，准备接受我们婚姻即将结束的事实。
晚上，顾母打来电话，说顾衍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问我会不会去接他。
"如果他愿意的话。"我犹豫地说。
"雨薇，"顾母叹了口气，"衍儿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我们应该离婚。"
"这孩子..."顾母无奈地说，"你知道吗，在他失忆期间，他给我打过电话，说他终于明白你对他的好，想要认真经营这段婚姻。"
"是吗？"我惊讶地问，"那为什么现在..."
"因为他是顾衍啊。"顾母意味深长地说，"他总是害怕表达感情，害怕依赖别人。恢复记忆后，他可能又回到了那个习惯把一切都藏在心里的顾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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