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宋...姑娘？"我声音嘶哑。

宋姑娘见我醒来，松了口气："夫人醒了就好。您昏迷了整整一日，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我想起身，却被她按住："夫人别动，您的身子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我这是怎么了？"

宋姑娘沉吟片刻："夫人心力交瘁，加上最近用药过急，伤了本元。"

"严重吗？"

"暂时无碍，但需要静养。"宋姑娘顿了顿，"而且...恕我直言，夫人若再这般下去，怕是命不久长。"

我愣了愣，随即苦笑："命不久长么...也好。"

"夫人莫要这般想。"宋姑娘急道，"您还年轻，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伤害自己？"

不值得的人？她说的是林旭吗？我看向宋姑娘，发现她眼中竟有几分愤怒和不平。

"宋姑娘似乎对我的事很上心。"

宋姑娘微微红了脸："夫人宽厚仁慈，下人们都敬重您。我虽为妾，却也知道是非。那柳姑娘心机深沉，老爷被蒙蔽也是常事。"

我诧异于她的直言不讳，却也感到一丝暖意。原来府中还有人真心关切我。

"多谢宋姑娘关心。"我真诚道谢，"只是这林府主母之位，我是退不得的。"

"为何退不得？"宋姑娘不解，"若是为了面子,夫人大可以回娘家调养,待身子好些再回来。若是为了责任,夫人已经尽心尽力,无愧于心了。"

我沉默片刻："若是林旭负我,我倒也罢了。只是还有老夫人,她待我如亲生女儿,我不忍心辜负她的期望。"

宋姑娘叹息一声："夫人心善,只是太过为他人着想,而忘了自己。"

这一番话让我陷入了沉思。的确,我似乎总是在为他人着想,却从未真正为自己活过。

"夫人身子要紧,先好好休息吧。"宋姑娘起身告辞,"我会再来看您的。"

宋姑娘离开后,我躺在床上,望着帐顶,思绪万千。这病来得蹊跷,却也像是命运给我的一个警示。或许,是时候为自己做些什么了。

几日后,我的病情稍有好转,能够下床走动了。林旭来看过我一次,但很快就被柳姵娘那边的消息叫走了。老夫人倒是常来,每次都带着参汤之类的补品。

这天,我刚用早膳,碧竹急匆匆地跑进来:"夫人!出事了!"

"何事如此惊慌?"

"柳姑娘...柳姑娘小产了!"

我惊得站起身来:"怎么会?"

"听说是昨晚不小心摔了一跤,今早就出血了。"碧竹低声道,"老爷震怒,正在查是谁害的柳姑娘。"

我心中一沉。以林旭对柳姵娘的宠爱程度,此事必然会闹大。而以柳姵娘的心机,她很可能会将矛头指向我。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林旭便闯入了我的院子,面色铁青:"娘子,我有话问你!"

我放下手中的针线:"夫君请说。"

"姵娘小产一事,你可知情?"

我冷静回应:"我整日在院中养病,如何知情?况且,我与姵娘井水不犯河水,何必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