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接过布包,心中稍定:"多谢宋姑娘。有了这个,或许能洗脱我的冤屈。"

"夫人且慢。"宋姑娘拦住我,"此事关系重大,若贸然揭穿,恐怕柳姑娘会狗急跳墙,不知又会使什么手段。"

我思索片刻,点头道:"你说得对。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我以为,夫人不如先示弱,假装认罪,请求宽恕。"宋姑娘建议道,"等柳姑娘放松警惕,再找机会揭穿她的阴谋。"

这个计策确实可行,但需要我暂时忍辱负重,承认一个并不存在的罪名。

"好,就依你所言。"我下定决心,"只是,这段时间还请宋姑娘多多照应。"

宋姑娘郑重点头:"宋某定当尽力。"

就这样,在第二天的族中评议上,我主动承认了"罪行",声称是一时嫉妒冲昏了头脑,请求林家宽恕。

林旭和老夫人都震惊于我的"坦白",但族中长老考虑到我多年来的贡献,决定暂缓休书,但要我面壁思过,禁足西院,不得干预府中事务。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至少,我保住了性命和名分,有了喘息的机会。

回到西院后,我彻底放下了府中事务,专心养病和等待时机。宋姑娘每日都会来看我,带来府中的消息,同时也帮我调理身体。

"柳姑娘已经开始接管府中事务了。"宋姑娘忧心忡忡地告诉我,"她几乎每日都在老夫人面前进谗言,说夫人心狠手辣,不配为林府主母。"

我冷笑一声:"她急着上位,倒也不奇怪。"

"更糟的是,老夫人似乎也开始听信她的话了。"

我叹息一声。老夫人年事已高,又历来最看重子嗣传承。柳姵娘若是能给林家带来子嗣,老夫人自然会偏向她。

"宋姑娘,你有没有想过,若我真的被休,你会怎么样?"我突然问道。

宋姑娘愣了愣:"我...我会随夫人离开。"

"为何?你在此处好歹是个妾,若跟着我,前途未卜。"

宋姑娘微微一笑:"因为我敬重夫人。夫人宽厚仁慈,待下人如亲人,这样的主母,值得我追随。"

我心头一暖:"多谢你的忠诚。但我不愿连累你。若有一日我真的离开了林府,你就留下吧,好好的。"

宋姑娘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就这样,日复一日,我在西院禁足,府中的大权渐渐落入柳姵娘之手。林旭几乎不再来看我,就连老夫人也渐渐疏远了我。

我的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尽管宋姑娘尽心调理,但忧思过度,再加上之前服药不当,我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常常是一阵心悸过后,便头晕目眩,需要卧床休息好几日。

"夫人,您该保重身体啊。"碧竹心疼地看着我,"再这样下去,怕是..."

我摆摆手:"生死有命。若是真的撑不住了,也是命该如此。"

这番话不是故作豁达,而是我真实的想法。在这林府中,我已经看不到希望,反倒是死亡,成了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