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雾弥漫在狭窄的审讯室里,茶杯里的热气升腾而起,模糊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脸。他坐在那里,低着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像一尊泥塑。我是负责这次审讯的心理侧写师,李薇。我看着他,感受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近乎凝固的绝望。
窗外天色已经全黑,城市的光晕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投射进来,在地上拉出几道细长的光影。审讯室里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把一切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中。
我们已经耗在这里快十个小时了。他叫陈默,一个普通的程序员,被控杀害了他的妻子。尸体在一个月前被发现,高度腐烂,面目全非。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无论是现场遗留的痕迹,还是他前后矛盾的证词。
然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他的绝望是真实的,但那种绝望里,又似乎藏着一丝不属于凶手的平静。
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热水顺着喉咙流下去,带来一丝暖意,却无法驱散心头的寒意。这案子太奇怪了,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不安。
她蜷缩在那个废弃的行李箱里,像一个被人遗弃的玩偶。当我赶到现场的时候,那股浓烈的腐臭味几乎让我窒息。法医正在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取出尸体,动作轻柔得像对待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尽管那只是一具已经无法辨认的躯体。
我站在警戒线外,看着这一切,心里涌起一阵阵说不出的滋味。这已经是我这个月处理的第三起类似的案件了,无一例外,死者都是女性,且死状凄惨。一种无力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刑侦队的王队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他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脸上总是带着一丝疲惫。
“怎么样,李薇?看出点什么来?”他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我摇了摇头,“尸体腐烂得太厉害了,面部特征几乎没有了。死亡时间还需要法医进一步确定。”
王队叹了口气,“又是一个无头案。”
这具尸体被送往法医中心,开始了漫长的检验过程。我回到局里,调阅了近期的失踪人口报告,希望能找到符合特征的。然而,失踪的女性太多了,年龄、体型、职业各不相同,大海捞针一般。
我一遍遍地翻看着现场照片,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线索。行李箱是常见的款式,在任何一个超市都能买到。抛尸地点是郊区的一片荒地,人迹罕至。除了尸体和行李箱,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物证。凶手显然是个有经验的反侦察高手。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对周边居民进行了走访,但没有人见过可疑的人或车辆。监控录像也因为距离太远而无法捕捉到清晰的画面。案子似乎陷入了僵局。
王队召集我们开会,气氛凝重。
“法医报告出来了,”他敲了敲桌子,“死者年龄在25到30岁之间,身高约1米6,体型偏瘦。死亡时间初步判断在一个月前。死因是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