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陈远的父亲是个退休的小学老师，每次通话都会问他什么时候结婚，言语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老人家已经七十多岁了，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儿子成家立业。

"有次我爸给我打电话，说他做了个梦，梦见我一个人在外地生病了，没人照顾，他和我妈着急得不行，可又赶不过去。"陈远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他醒来后好久都缓不过神来，觉得特别害怕。"

母亲更是不遗余力地为他操心，几乎每周都会打来电话，询问他的婚恋情况，时不时地还会把邻居家谁谁谁的女儿介绍给他。

"我妈上个月还给我发了一段视频，是我爸站在院子里扫落叶的样子，背影看起来特别苍老。她在视频后面写道：'你爸每天都在盼着你带媳妇回来，你看他都老成什么样子了。'看得我心里一阵难受。"

面对父母的期望，陈远也开始认真考虑相亲的事情。借着回家乡的机会，他开始了一轮又一轮的相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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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一开始我是很排斥相亲的。"陈远喝了一口啤酒，"总觉得那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一种妥协。再说了，通过相亲认识的人，能有什么感情可言呢？"

但在父母和亲戚的不断催促下，他还是妥协了。第一次相亲是和一个在银行工作的女孩，是他高中同学介绍的。

"那女孩挺漂亮的，穿着一身职业装，妆容精致，一看就是那种很精明能干的类型。"陈远回忆道，"我们在一家西餐厅见面，她一坐下就开始问我的工作、收入、有没有房子、车子，是不是独生子女，父母做什么的，健康状况如何……听得我头都大了。"

饭吃到一半，那个女孩突然说："我觉得我们可能不太合适。我喜欢事业心强一点的男生，你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上进心。"

陈远愣住了，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直白。"我当时就问她，你怎么看出我没上进心的？她说，你在北方打拼这么多年，才买了一套七十平的房子，还是按揭的。如果有上进心，怎么也该有个大房子了吧？"

陈远苦笑着摇摇头："我当时真的很无语，但也没说什么，就这样结束了第一次相亲。"

第二次相亲是通过他姑姑介绍的，对方是当地一家民营企业的会计。

"那次感觉好一些，至少对方没有一上来就查户口。我们聊了聊各自的工作和兴趣爱好，气氛还算融洽。"陈远说，"但后来问题就来了。她问我是否愿意回家乡发展，因为她不想离开父母太远。"

对陈远来说，这个要求很难接受。他在北方城市已经工作了十多年，有自己的圈子和事业基础，贸然回到家乡，无异于从头开始。

"我跟她说实话，我暂时没有回家乡的打算。她听了之后就沉默了，后来就没了下文。"

第三次相亲是和一个小学老师，是他母亲的牌友介绍的。那个老师性格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