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果然，当晚前往师父居所的路上，我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有人在暗中跟踪我。

我假装没有察觉，继续前行，同时暗自警戒。走到一处偏僻的小路时，我突然加速，闪入一片竹林。

"现形吧。"我转身冷声道。

树影婆娑间，一个瘦削的身影缓缓走出。竟是平日里不起眼的杂役弟子李临！

"李师兄，深夜跟踪同门，不太妥当吧？"我沉声问。

李临冷笑一声："杂役弟子深夜私会掌门，更不妥当吧？"

我心头一凛："你胡说什么？"

"不必装了。"李临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你与掌门的秘密，我早已知晓。"

他忽然伸手掐诀，一道黑气从他掌心涌出："你知道得太多了，杜若。或者说，小若？"

我大惊失色："你...你是墨邪！"

"聪明。"他狞笑着，身形渐渐扭曲变化，转眼间竟成了一个面容阴鸷的黑衣人，"三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你转世重生的那一刻。"

我心中冰凉："你一直藏在太虚门中？"

"不错。"墨邪冷笑，"我耗费百年心血，炼就夺舍之术，占据了这个无用小卒的身体。本想找机会夺取掌门的肉身，却没想到你突然出现，给了我更好的选择。"

他目光阴毒："掌门身负道伤，加上这些年对你余情未了，正是我复仇的最佳时机！"

我暗自搜集全身妖力，同时拖延时间："你与师父有何仇怨？"

"仇怨？"墨邪声音陡然拔高，"是他毁了我的道基，夺走了我的至爱，还要问我仇怨？！"

我一惊："什么？"

墨邪冷笑："三百年前，他明知道南山玄女对我情深义重，却横刀夺爱，害我走火入魔！"

"不可能！师父他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天真。"墨邪阴森道，"你以为他对你是什么感情？不过是看中了你体内的狐族血脉，能够缓解他的道伤罢了。利用就会抛弃你，就像抛弃南山玄女一样！"

我心中动摇，想起师父偶尔流露的复杂眼神和莫名的疏远。

就在这时，墨邪突然出手，一道黑气如毒蛇般向我袭来。我仓促应对，却见那黑气突然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黑针，从四面八方刺向我！

"小心！"

一道青色身影闪电般出现在我面前，硬生生接下了那些黑针。

"师父！"我惊呼。

师父转身，面色苍白地看了我一眼："藏好。"

然后他转向墨邪，眼中杀意凛然："墨邪，你终于现身了。"

墨邪冷哼一声："九霄仙君，三百年不见，你的伤势依旧未愈啊。"

师父不为所动："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两人一言不合，瞬间交手。剑光、掌风、法术交织在夜空中，激烈程度远超我见过的任何比试。

然而我很快发现，师父的动作似乎有些迟滞，每次出招都带着些许勉强。

这是月圆之夜，他的道伤正在发作！

墨邪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攻势越发凌厉："九霄仙君也有今天！没了小狐狸缓解伤势，你拿什么与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