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一座小城时,散人忽然要我随他去买些东西。走进一家绸缎庄,他挑了几匹上好的布料。
"给你做衣裳。"他淡淡道,"到了江南,你也该换身打扮了。"
我连声道谢,心中欢喜不已。
走出绸缎庄,散人又带我去了首饰铺子,给我买了一支玉簪。
"相貌好了,不妨戴些饰物。"他说这话时,语气依旧平静,但嘴角却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笑意。
我捧着玉簪,心都快化了。不懂散人为何突然对我这般好,但我知道,我心中那点隐秘的情愫,怕是藏不住了。
当晚住在客栈,散人少见地喝了些酒,脸上泛起红晕。他让我也小酌几杯,不似从前那般严厉。
"散...文衍。"我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您为何突然要离开京城?"
他看着窗外的月色,良久才道:"因为我看清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追问。
"我曾以为,隐居在城中的深院,就能避开世俗纷扰。"他轻声道,"可那日在宫中,我明白了,只要还在京城一日,就摆脱不了权势的纠缠。"
我点点头,又问:"那您为何带上我?"
散人转过头,直视我的眼睛:"因为我想带你走。"
这句话简单直白,却让我心跳加速。我不敢再问,怕问出什么不该问的。
那夜散人喝得有些多,竟要我扶他回房。我小心地搀着他,生怕他摔倒。到了房门前,他忽然站定,看着我说:"阿岚,你可知道,我最初为何收你为书童?"
我摇头:"不知。"
散人微微一笑:"因为你那日在太学门前,在风雨中读书的样子。明明冻得发抖,却不肯放下书卷。那份执着,让我想起了年少的自己。"
我心中一暖,没想到他还记得初见的情景。
"那您为何要我习武?"我又问。
散人轻叹:"因为我知道,迟早有一日要离开京城。江湖路远,没些功夫傍身,如何保护自己?"
"所以您早有预谋..."我恍然大悟。
散人点头:"我只恨没有早些决断,险些让你陷入危险。"
说,他推开房门,回头看我一眼:"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旅途继续,我们走走停停,不似初出京城时那般急切了。散人似乎在享受这段旅程,常常在路边的小镇逗留几日,带我去看当地的风景名胜。
一次,我们住在一处临湖的客栈,晚上散人带我去湖边散步。月光下的湖水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江南的湖更美。"散人轻声道,"等到了那里,我带你去看。"
我点头应是,心中已是满足。
"阿岚。"散人忽然唤我。
我抬头看他:"嗯?"
"若有一日,你想离开我,也不必顾忌。"他淡淡道,"我不会拦你。"
我心中一惊:"为何忽然说这个?"
散人看着远处的湖面:"你年纪尚轻,未来路长。跟着我这个闲散之人,恐怕委屈了你的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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