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道:"我愿意跟着您!不想去别处!"
散人微微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但那夜以后,他对我更加关照,时常询问我的想法,教我诗文,不再似从前那般高高在上。
我们的关系,似乎在这一路上悄然改变了。
又行了十余日,终于来到了江南水乡。这里烟雨蒙蒙,小桥流水,与京城的肃穆截然不同。散人带我找了一处依水而建的宅院,院子不大,但精致雅致,后院还有一方小池塘。
"就住在这里吧。"散人看着院子,满意地点头。
入住后,散人给了我一间临水的房间,自己则住在主屋。他不再要我做些打杂的活计,反而像对待学生一般教导我诗书礼仪。
"你天资不错,苦读几年,日后未必不能入仕。"散人这般说道。
我却摇头:"我不愿入仕,只愿陪在您身边。"
散人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随你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们在江南的生活平静而美好。散人时常带我去镇上的书肆淘书,或是去附近的山水游玩。他性情也变得开朗了许多,偶尔甚至会对我讲些笑话。
我却发现,我对他的情感,早已超出了书童对主人的敬重。每当他微笑时,我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每当他不经意间碰触我时,我都会感到一阵战栗。
这种感情让我既甜蜜又痛苦。我知道,即使我们现在的关系亲近了许多,但身份的鸿沟依旧存在。他是出身名门的清平散人,而我不过是一个被他收留的穷书童。
夏日的一个傍晚,我独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池塘中的鱼儿发呆。散人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我一惊,连忙起身:"没...没想什么。"
散人在我身旁坐下:"阿岚,你近来心事重重,可是不喜欢这里的生活?"
我急忙摇头:"不是的!我很喜欢这里,很喜欢和您在一起!"
说我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暧昧,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表情。
散人却没有在意,只是淡淡道:"那就好。我也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这句话让我心跳加速,但我不敢多想,只当是他随口安慰我。
"对了。"散人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秦公子来信了,说公主已经出嫁。我们在京城的房子,他已经帮我处理好了。"
我松了口气:"那我们是不是就不用担心了?"
散人点头:"是啊,终于可以真正安心了。"
"那我们就一直住在这里了?"我问道,心中有些期待。
散人看着我,目光柔和:"除非你想走。"
我摇摇头:"我哪都不想去。"
散人微微一笑,忽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长高了。"
这亲昵的动作让我呆住了,脸上一阵发烫。
"我...我去准备晚饭。"我慌乱地说,逃也似地跑进厨房。
那晚散人破例喝了些酒,脸色微醺,看起来心情极好。他让我也喝了一杯,然后问我:"阿岚,你今年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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