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了。"我答道。
散人点点头:"十八了,不小了。"停顿片刻,又道,"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
我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能跟随先生,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散人微微一笑:"当真?"
我点头:"当真。"
散人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阿岚,你可曾想过成家立业?"
这问题来得突然,我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成家?我从未想过。自从跟了散人,我的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我没想过。"我低声答道。
散人又问:"可是不喜欢女子?"
我摇头:"不是...就是没想过这事。"
散人看着我,目光深邃:"那...可有喜欢的人?"
这问题让我心跳如鼓,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有..."
"是谁?"他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
我咬了咬唇,不敢说出口。
散人似乎也知道问得太直接,转而问道:"镇上的人家常来说媒,你要是有意,我可以为你..."
"不!"我脱口而出,"我不要什么媒妁之言!"
散人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为何如此抗拒?"
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道:"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人了。"
"是谁?"他再次问道。
我抬眼看他,决定豁出去了:"是您。"
这句话一出口,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散人的表情凝固了,我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了,我把一切都毁了。
然而,就在我绝望之际,散人轻轻地笑了:"傻孩子,我比你大了这么多岁..."
我打断他:"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喜欢您,想一辈子陪在您身边!"
散人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阿岚,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我坚定地说,"我知道世人会怎么看,会怎么说。但我不在乎,只要您..."我的声音低了下来,"只要您不嫌弃我。"
散人长叹一口气,忽然起身,走到我面前,俯身将我拥入怀中。
"你知道吗?"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带你离开京城,不只是为了避祸。更是因为我发现,我已经无法把你当作一个普通书童看待了。"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晚在宫中,公主对我说,她早就留意到我对你的特殊。"散人苦笑道,"她说,若我愿意留在宫中,她会赐你一官半职,让你风风光光。但若我拒绝,她就会把你调去守陵墓..."
我终于明白为何散人要带我离开:"所以您...是为了我?"
散人点头:"一半为你,一半为我自己。我不能接受失去你的可能。"
我眼中泛起泪光,不知是喜是悲。
"阿岚,我比你年长许多,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老去..."散人轻声说。
我打断他:"我不在乎!就算您老了,病了,我也会一直陪着您!"
散人看着我,眼中满是温柔:"你当真不后悔?"
"不后悔!"我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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