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拉着我的手,急道:"名声有什么用?难道你要忍气吞声地看着他们成亲,日后同床共枕,生儿育女?"
"桃儿,我别无选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我从小到大,就被教导要做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若是和离,不但我没脸见人,连父母也要蒙羞。"
桃儿叹了口气,紧紧抱住我:"阿蓁,你太苦了。"
回府之日,夫君亲自来接我。一见面,他便热情地拉起我的手:"蓁蓁,我好想你。"
我心中一动,难道夫君回心转意了?可转念一想,他八成是怕我不肯回来操持清儿的事,才这般示好。
果然,路上他一直在说清儿如何乖巧懂事,如何思念我这个"姐姐",还说他已为清儿在城东买了一处宅子,作为添妆。
我静静听着,只觉心如刀割。曾几何时,这个男人也是这般热情洋溢地与我说话,夸我聪慧贤淑。如今,这些赞美的话语却都给了别人。
回到府中,我强忍悲痛,开始操持清儿的嫁妆和礼服。每一针一线,都像是扎在我的心上。而清儿在我面前,却越发得意,甚至当着我的面向夫君撒娇,夫君也是一味宠溺,丝毫不顾我的感受。
"姐姐,这个颜色我不喜欢,能换一个吗?"清儿指着我亲手挑选的锦缎,撇撇嘴道。
我强忍怒气,勉强一笑:"既然清儿不喜欢,我再去挑选几匹来。"
"不必了。"夫君突然插话道,"清儿,蓁蓁的眼光最好,她挑的东西定然合适。你若是不喜欢,待成亲后我再给你买新的。"
清儿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却在夫君转身时向我投来得意的一瞥。我只当没看见,继续低头绣着她的嫁衣。
到了成亲前一日,我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夫君来看我,神情中带着焦急:"蓁蓁,你这是怎么了?明日可是要主持清儿的礼仪啊。"
我虚弱地笑笑:"夫君放心,明日我定会起床。不过是小小风寒,休息一晚就好。"
夫君这才松了口气,匆匆去看他的新人了。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如死灰。原来在他心中,我已经不是那个需要疼爱的妻子,而只是一个操持家务的管家罢了。
次日,我强撑着病体起床,亲自为清儿梳妆打扮。她穿着我亲手缝制的嫁衣,戴着我挑选的首饰,明艳动人。而我,则穿着素净的衣裙,站在一旁微笑着,仿佛真的只是一个旁观者。
婚礼结束后,我回到自己的院落,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等我再醒来时,已是三日后。菊儿守在床前,见我醒来,喜极而泣。
"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
"夫君...他可曾来看过我?"我艰难地问道。
菊儿沉默了,我便知道了答案。
从那以后,我的身体每况愈下,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大夫来看过多次,都说是心病,需要自己调养。
夫君偶尔会来看我,但每次不过匆匆几句,便急着离去。府中下人都知道,老爷如今宠的是侧室清姨娘,夫人已经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