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颤抖:"不可能的,大周军队已经……"
"楼兰的血脉不能断!"阿依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三日后,城东五里的枯井旁,有人接应您。我们带您离开这里!"
我接过信,刚要再问,背后突然传来白衡月的声音:"阿洛,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依脸色大变,转身欲逃,却被白衡月抓住手臂。
"放开她!"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失态。
白衡月定定地看着我,缓缓道:"只要你跟我回府,我就放她走。"
阿依惊恐地看着我,我冲她微微点头。白衡月松开手,阿依飞快消失在夜色中。
回府路上,白衡月沉默不语。进了院门,才低声道:"那封信,给我。"
我心如死灰,却强撑着问:"你早就知道我是谁?"
他眸光幽深:"我在西域三年,难道会认不出楼兰公主的眉眼吗?"
我将信交给他:"你要杀便杀吧。"
他接过信,却没有拆,只是轻声道:"当年楼兰一役,我奉命镇压,但从未下令杀你。"
我冷笑:"白将军大慈大悲,屠我国三万人,却独留我一命,是想要我感恩戴德吗?"
白衡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父亲勾结北燕,意图割据西域,朝廷下令讨伐。但处死你全族,并非我的意思。"
他将信收入袖中,径直走向内室:"今夜我在此留宿。若你想走,门不会锁——但记住,白家不止我一人知道你的身份。"
那夜,我坐在窗边,望着东方,想起阿依说的话。
白衡月背对着我,躺在床上,呼吸均匀。
我悄悄起身,走向门口,门果然没锁。
正犹豫间,背后传来他的声音:"北燕不是你的归宿。"
我回头,他已经坐起,月光下那双眼睛格外深邃。
"我若不走,命不久矣。"我苦笑,"白家给我的断肠茶,你莫非不知?"
他眸光一冷:"什么茶?"
我将那日的事告诉他,他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向我。
我本能后退,却见他跪下身,执起我的手:"我以白衡月的名誉起誓,无论过去发生什么,从今往后,我必护你周全。"
次日,白府后院闹翻了天——白远山突然大病,命悬一线。
我被白衡辰叫到主院,只见老者躺在床上,面色铁青,口吐白沫。
"救他!"白衡辰冷冷道,"若他有事,你必陪葬!"
我看了一眼老者的症状,又闻了闻床边的茶具,惊讶出声:"这是铁蔓花中毒,谁会……"
白衡辰厉声打断:"少废话!我只给你一个时辰,救不活,你就陪葬!"
我快速思索对策。铁蔓花毒性猛烈,需要特殊解药。我想起西域有一味丹药,能解百毒。
我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这是我随身带的解毒丹,最后一粒了。"
白衡辰抢过药丸,命人给老者服下。片刻后,白远山果然好转,气色回升。
此事被白衡辰宣扬开来,说我医术通神,救了族长一命。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白远山竟命令停了我每日必须服用的"断肠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