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皇后给了我们一个交代——你是西域萨满后裔，通晓五国语言，精于毒理药性。"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而白家，恰好需要这样的人才。"
我心下大惊。皇后为我铺好了身份，但她选择了这条路，必有深意。
"父亲，"白衡月突然出声，"阿洛跟着皇后学了医，却不通兵法，如何能为白家所用？"
白远山冷哼一声："既不能为白家所用，那便是白家的祭品！"
话音刚落，大门猛然被撞开。一位锦衣少年踉跄跑入，高声道："祖父！出事了！"
众人回头，只见少年气喘吁吁："北燕使者已到城外，带来国书，要我大周归还西域三城，否则明年开春，必举十万大军南下！"
白远山一拍桌案："来得正好！"转向我，老者眸光阴冷："楼兰女，你既通西域语言，便随衡月和衡辰去为白家翻译。若有半分差错，休怪我白家无情！"
我惊在原地，终于明白他的算计——是要让我做白家的棋子，对付北燕。
白衡月身形一闪，到了我身边，似是无意，却将我护在身后。
"遵命。"他淡淡回应，压低声音对我道，"跟着我，别怕。"
三天后，东城门外设下宴席，北燕使者携三十余随从入城。
仲春细雨中，我换上白家准备的汉服，绣兰白裙，玉钗簪发，亦步亦趋地跟在白衡月身后，心如擂鼓。
席间，北燕使者盖勒特高声提议："为表诚意，我燕王特遣西域歌伶，为诸位献艺！"
话落，十余名西域舞女步入中央，随着阵阵胡笳声翩翩起舞。
我的目光却被一个熟悉的身影吸引——那舞姿，那眉眼，正是我儿时玩伴，楼兰国王子的侍女阿依。
她看见了我，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与欣喜，又很快恢复平静。
白衡月似有所觉，俯在我耳边低语："那个舞女，你认识？"
我浑身一颤，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席间，北燕使者盖勒特借酒发难，指着白衡月道："白二公子当年在西域，屠我燕国商队，夺我要塞，杀我燕国子民近万，今日竟还有脸坐在这里！"
白衡辰神色不变："阁下醉了。当年西域叛乱，是楼兰勾结贵国，我二弟奉皇命镇压，实乃大周功臣。"
盖勒特大笑："功臣？你们抓了楼兰国王一家，全部处死，唯独少了那位传说中的公主。我燕王有言，谁若能找到她，赏黄金万两！"
我的手在袖中攥紧，全身冰冷。
席散后，我独自走在回府的廊下，忽然被人拉入一处暗角。
"公主！"是阿依，她满脸泪痕，"您还活着！"
我紧紧抱住她："嘘，小声些。你怎会在北燕使团中？"
"楼兰余部大多逃到了北燕，"她急促道，"王子还活着！他带着残存的族人在北燕边境，一直在找您。他说，只要找到您，楼兰就有复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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