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

水声渐急，魏劭的喘息越来越重。

最后关头他突然将楚玉按进怀里，咬着她耳垂哑声道。

魏劭我会对你负责。

温热在两人之间蔓延，楚玉羞得把脸埋在他肩头。

魏劭却低笑着抬起她的脸，拇指擦过她湿润的唇角。

沉默片刻，魏劭正欲将她打横抱起。

魏劭我送你回去。

楚玉慌忙按住魏劭的手，又低头看了眼湿透的衣裙。

郑楚玉别...我自己能走，这样子出去...

魏劭二话不说扯下屏风上的狐裘大氅将她裹了个严实，宽大的衣袍直垂到脚踝，领口一圈乌黑的狐毛衬得她小脸愈发娇艳。

魏劭我明日便去与祖母说明，挑选一个良辰吉日，迎你过门。

楚玉裹在狐裘里的手指悄悄攥紧，仰头看他

郑楚玉表哥……你不必因为今晚的事非得给我一个名分。

魏劭的手突然顿住，眸色骤然转深。

魏劭就算没有今晚的事，我也会娶你。

楚玉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狐裘边缘。

郑楚玉表哥心里清楚，若不是今晚...你不会这么快提及此事。

魏劭是！

魏劭突然打断她，声音低沉

魏劭我确实没打算这么快提这事。

他抬手止住楚玉要说的话，继续道

魏劭并非我不愿，而是……我已娶了乔女。我与她虽无夫妻情谊，可她终究占据正妻之位，而你，却只能屈居妾侍之名，这实在是委屈了你。

她轻轻摇头，指尖抚过魏劭紧绷的下颌。

郑楚玉表哥觉得，我在乎的是这个名分？

魏劭眉头紧锁

魏劭但我……不愿你屈居人下。

楚玉忽然轻笑，眼中水光潋滟

郑楚玉我父母早亡，若不是姨母收养，如今不知在哪个角落讨生活。表哥是巍国主公，正妻之位本就应该顾全大局，乔女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她将手按在自己胸口，望着魏劭的眼神里装满了柔情。

魏劭的喉结剧烈滚动，眼底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

郑楚玉我知表哥为难，我要的……也从来就不是与谁争长短。

她指尖轻点他蹙起的眉心，月光描摹着她温柔的轮廓。

郑楚玉若你心里有我半分位置，便是没有名分……

他猛地将楚玉搂入怀中，声音沙哑得不成调。

魏劭楚玉...你可知这话，比任何誓言都让我心疼。

他收紧双臂，将脸埋在她带着幽香湿润的发间。

狐裘的绒毛被夜风吹得轻颤，如同魏劭此刻难以平静的心绪。

魏劭那年你初来魏府，躲在母亲身后偷看我时，我就该明白...

楚玉在他怀中轻轻一颤，没想到他竟记得那么久远的事。

魏劭后来我常年在外征战鲜少回家，错过了很多也忽略了你对我的爱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说不尽的懊悔与怜惜。

听到这些话，楚玉的眼泪不禁悄然滑落。前世，她太过迫切地想要嫁给魏劭，却未曾料到，这份急切竟成了命运无情嘲弄的开端。

郑楚玉今夜能听你说这么多，已经值得了……这些年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

魏劭缓缓抬头，月光下他的眼眸深邃如墨，指腹轻轻拭去楚玉眼角的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