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最喜欢这里的日出。"凌北轻声说，"她说这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
荆棘点头："是的，她的梦境里总是有这样的日出。"
"你真的能看到别人的梦？"
"当然，这是我的工作。"荆棘递给他一本相册，"这是沈雨的梦境记录。"
凌北接过相册，翻开第一页，震惊地看到里面全是他从未见过的照片：沈雨在画板前微笑；他们一起在模型前讨论；还有那次比赛时他们熬夜的场景。
"这怎么可能？这些照片我从未见过。"
"因为这些不是照片，是梦境的具象化。"荆棘解释道，"沈雨的梦和你的梦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未成的故事。"
凌北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他们在山顶的照片。沈雨站在危险的边缘，笑容灿烂，而他伸手去拉她。
就是在那一刻，一切毁灭了。
"不！"凌北猛地合上相册，双手颤抖，"我不想再看了。"
"那天不是你的错。"荆棘轻声说。
"是我的错。我应该保护好她的。"凌北的眼中含着泪水，"我本可以拉住她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轨迹。沈雨选择了她的道路，而你的梦想不应该因此停滞。"
"没有她，梦想还有什么意义？"
"你们的梦想从来不只是关于建筑，而是关于创造能让人感受美的空间。"荆棘指着远处逐渐被阳光照亮的城市，"这个梦想依然有意义。"
凌北沉默地看着日出。阳光照在他脸上，温暖而明亮。
"告诉我关于沈雨的事。"荆棘说，"从开始讲起。"
于是，凌北开始讲述。他和沈雨如何在大学里相遇，如何因共同的建筑梦想而走到一起，如何计划着毕业后一起创建设计工作室。
"她总说要设计能看到日出的建筑，每一栋都要能看到最美的日出。"凌北回忆道，"这听起来很不切实际，但她坚信能做到。"
"听起来是个美好的梦想。"
"五年前，我们去山上看日出，为毕业设计寻找灵感。"凌北的声音低沉下来，"她站得太靠边了，我警告过她，但她说要找最好的角度。然后…地面突然塌陷…我去拉她，却只抓到了她的衣角…"
凌北停住了，右手腕的伤疤隐隐作痛。那是他在岩石上擦出的伤，在拼命想抓住沈雨时留下的。
"之后的事你知道了。我抑郁了很久，放弃了原本的工作，也不再设计那些我们曾经梦想的建筑。"
"因为你认为这是对沈雨的背叛。"荆棘点头，"但你错了。放弃梦想才是对她最大的背叛。"
太阳已全升起，校园开始有了人气。凌北感到一种奇怪的平静。
"我们去吃早饭吧，我有点饿了。"荆棘突然说。
凌北笑了："我们刚吃过。"
"梦境守护者需要更多能量。"荆棘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学校旁边有家豆浆店，沈雨很喜欢。"
凌北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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