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钦的心猛地一跳，他蹲下身，平视着小女孩："你...梦见过什么？"
"梦见大河边上，有个人牵着我的手，我们一起放河灯。"小女孩天真地说，"那个人长得就像你！"
苏姑娘的脸色突然变了，她慌忙打断："阿灵，别胡说。快坐好，要开饭了。"
饭桌上，气氛有些尴尬。村长和李氏努力找话题，阿钦却心不在焉，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苏姑娘和小女孩身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有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阿钦，我听说你家的果园今年收成不错？"村长问道。
阿钦点点头："嗯，桃子和梨都结得很好。"
"苏姑娘在县城的时候就是做些针线活，手很巧的。"李氏接过话头，"阿钦你一个人住，衣服破了没人给缝，不如请苏姑娘帮忙？"
阿钦顿时明白了李氏的用意，不禁有些尴尬："不必麻烦了，我自己能应付。"
"有什么麻烦的。"苏姑娘轻声道，眼睛却不敢看他，"你若不嫌弃，我可以帮忙。"
阿钦心中一动，忍不住抬头看她。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分明看到女子眼中有泪光闪烁，迅速又低下了头。
聚餐结束后，阿钦主动提出送母女俩回家。夜色已深，月亮挂在树梢，照亮了青石板路。小女孩阿灵走得累了，阿钦便蹲下身："要不要我背你？"
阿灵爬上他的背，小手环住他的脖子，开心地说："谢谢阿钦哥哥！你背起来好熟悉啊！"
苏姑娘走在旁边，欲言又止。阿钦背着阿灵，心中百感交集，这种感觉太过奇怪，明明是萍水相逢，却如此亲切自然。
"阿钦公子..."苏姑娘终于开口，声音微颤，"不知道冒昧问一句，你小时候...可曾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阿钦脚步一顿，心跳加速："什么样的梦？"
"就是...关于前世的梦？"苏姑娘小心翼翼地问。
阿钦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有过。"
"能说说吗？"苏姑娘轻声问道。
阿钦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我梦见自己是个官家子弟，在河边遇见了一个卖花的姑娘..."
苏姑娘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然后呢？"
"我们相爱了，但因为门第不同，无法在一起。后来战乱四起，我被征兵入伍，临行前与她在河边相约，说好若能活着回来，便与她共结连理。"阿钦声音低沉，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又像是在回忆自己的过往，"最后...我没能回去。"
"你记得那个姑娘的样子吗？"苏姑娘声音颤抖着问。
阿钦摇摇头："我只记得一双眼睛，像是含着秋水，眼角微微下垂..."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因为他意识到，那双眼睛，与苏姑娘如出一辙。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只有阿灵在阿钦背上已经睡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到了。"苏姑娘在一处简陋的小院前停下，"今晚多谢阿钦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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