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阿钦把阿灵轻轻放到床上，看着熟睡的小女孩，眼神复杂。他应该离开了，却又舍不得迈开脚步。

"阿钦公子，你相信前世今生吗？"苏姑娘站在院子里，月光洒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清冷。

阿钦深深看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但如果真有前世今生，我想，我们一定是相识的。"

说，他转身离去，留下苏姑娘站在月光下，泪水顺着脸颊无声流下。

接下来的日子，阿钦频繁出现在苏姑娘母女的生活中。他帮忙修缮屋子，送来自家果园的水果，教阿灵做纸鸢，陪她在田野里奔跑。村里人都说，阿钦这是动了心思，想照顾这对孤儿寡母。

阿福找到阿钦，打趣道："早知道你看上了苏姑娘，我就不提小芸了。不过话说回来，她带着孩子，又是寡妇，你真不在意？"

阿钦认真地看着远处正在晾晒衣物的苏姑娘："我为什么要在意？"

"因为...村里人都在议论啊。"阿福挠挠头，"说你好端端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看上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

"让他们说去吧。"阿钦神情平静，"我心里有数。"

然而事情并非如此简单。越是接触，阿钦越感到困惑。那种熟悉感越来越强烈，特别是与阿灵相处时，他常常恍惚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女儿。更奇怪的是，他开始频繁梦到前世的片段，梦里的花姑娘与苏姑娘重合，让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一个午后，阿钦在河边发呆，阿灵找到了他。小姑娘坐在他身边，摆弄着一朵野花。

"阿钦哥哥，我昨晚又梦见你了。"阿灵天真地说。

阿钦微笑看着她："梦见什么了？"

"梦见你抱着我，对我说：'灵儿，爹爹要去很远的地方，不能陪你和娘亲了，你要乖乖的，长大后要像爹爹一样保护娘亲。'"阿灵歪着头，"为什么你要叫我灵儿？为什么要说自己是爹爹呢？"

阿钦心头一震，他伸出手，轻轻抚摸阿灵的头发："你还梦见什么了？"

"梦见娘亲哭得很伤心，你给了她一个荷包，说等你回来。"阿灵忽然认真起来，"阿钦哥哥，我没有爹爹，娘亲说爹爹去了很远的地方。你...能不能做我的爹爹？"

阿钦喉咙发紧，眼眶微热。他想起了更多梦中的片段：自己临行前，将妻子托付给亲友，承诺一定会回来；还有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儿，他只来得及看一眼，就必须离开了。

"阿灵，你的爹爹..."阿钦轻声道，却被突然赶来的苏姑娘打断。

"阿灵！我到处找你！"苏姑娘神色慌张，急忙拉起女儿，"快回家，天要下雨了。"

"娘亲，我在和阿钦哥哥说话呢！"阿灵不情愿地说。

"不许任性！"苏姑娘罕见地严厉起来，然后对阿钦歉意地点点头，"抱歉，打扰你了。"

阿钦看着苏姑娘仓促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他感觉苏姑娘似乎在逃避什么，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