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标本册

小九执笔：世界这么大，我的书和你的视线相撞，本就是缘分，珍视。

——

消毒水的气味里，沈碎碎握着丁程鑫的手，看他指尖的输液管随着心跳微微颤动。监护仪的滴答声像极了他们小时候一起数过的樱花飘落的节奏，每一声都在提醒她，他的生命正在缓慢却不可逆转地流逝。

丁程鑫“碎碎，你看。”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雨打湿的樱花

丁程鑫“枕头底下……有东西给你。”

她伸手摸出一本樱花标本册，封面贴着他们在伏见稻荷大社拍的合照，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背景是朱红色的鸟居和飘落的花瓣。翻开第一页，是十二岁那年她送给他的樱花糖罐，罐底的“药”字被他用金粉描过，在日光下闪着温柔的光。

他轻笑，指尖划过标本册

丁程鑫“这是我藏护心药的地方。每次吃药时看到这个字，就觉得你在身边监督我。”

沈碎碎的眼泪落在标本册上，晕开了压得薄如蝉翼的樱花。那是他们十五岁时一起捡的，他说要做成“永不凋谢的春天”。她忽然想起那天，他蹲在樱花树下认真挑选花瓣的模样，阳光穿过他的头发，在他睫毛上织出金色的网。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

丁程鑫“后面还有。是你不知道的事。”

下一页夹着张泛黄的作文纸，标题是《我的梦想》。她认出那是他初中时的字迹，工工整整地写着：“我想成为医生，这样就能永远守护碎碎的笑容。”落款日期是2015年4月1日，愚人节，却比任何真话都更滚烫。

沈碎碎“傻瓜。你早就守护了我的笑容，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

丁程鑫望着她泛红的眼眶，想起初三那年她因数学不及格躲在樱花树下哭，他骗她说“樱花花瓣能让脑子变聪明”，结果她真的捡了一书包花瓣回家，最后被老师发现办公室多了堆花瓣画。

丁程鑫“其实我偷偷帮你补了数学。每天放学在樱花树下给你讲题，怕你嫌我烦，就假装是顺路。”

沈碎碎抬头看他，想起那些放学后的黄昏，他总是抱着作业本出现，说“刚好路过”，却每次都陪她待到天黑。原来那些“刚好”，都是他精心策划的“故意”。

标本册的最后一页，是张折叠的诊断书，日期停在他们来京都的前一天。“心力衰竭晚期”的字样被樱花花瓣遮住，旁边用铅笔写着：“如果我走了，请把我埋在樱花树下，这样每年春天，我都能第一个看到她的笑容。”

她攥紧他的手，指甲掐进他掌心

沈碎碎“不许说这种话。你答应过我，要一起看第一千朵樱花，要给我拍够一千张照片……”

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泪，指尖触到她眼下的泪痣

丁程鑫“已经够了。523张照片，每一张都有你，已经是我生命里最富有的宝藏。”

病房的窗户透进樱花，丁程鑫忽然指着窗外，嘴角扬起笑

丁程鑫“看，是我们的樱花树。”

沈碎碎转头望去，看见医院的庭院里，一棵樱花树正在盛开，花瓣落在窗台上，像他每次偷偷放在她书桌上的樱花书签。她忽然想起他说过的“樱花魔法”，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放在他唇边。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丁程鑫“碎碎，谢谢你。让我在生命的最后时光，尝到了樱花糖的甜。”

她摇头，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沈碎碎“是我该谢谢你，让我知道被人放在心尖上的感觉，比任何樱花都更绚烂。”

监护仪的警报声突然响起，丁程鑫的指尖轻轻颤动。沈碎碎看着他逐渐涣散的目光，想起小时候他给她讲的睡前故事，说每个离开的人都会变成星星，在天上守护爱的人。

她吻他眉心

沈碎碎“别害怕，程鑫。我会跟着樱花的轨迹，找到属于你的星星。”

他想笑，却再也没有力气。最后一眼，他看见她眼中的自己，和窗外的樱花重叠在一起，终于明白，原来死亡不是终点，而是化作樱花，永远落在她的发间，她的掌心，她的记忆里。

樱花落在标本册上，盖住了最后一行字：“我爱你，从樱花盛开到樱花落尽。”沈碎碎握紧他逐渐变冷的手，听见远处的樱花祭传来烟火声，想起他说过的“夜樱像火烧云”，此刻的天空，正为他们的爱情，燃起最绚烂的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