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九执笔:世界这么大,我的书和你的视线相撞,本就是缘分,珍视。
——
监护仪的滴答声在凌晨三点格外清晰。沈碎碎趴在丁程鑫床边,指尖轻轻摩挲他手腕的红绳——那是用她的头发编的,此刻因汗水而显得有些毛糙。
她想起十三岁那年,他教她编绳结,阳光穿过教室窗户,在他睫毛上织出金色的网,他说:“红绳要三股编,这样才不会断。”
沈碎碎“程鑫,你看。”
她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他们在京都拍的樱花视频
沈碎碎“民宿老板说,这棵樱花树有百年历史,你说它会不会记得我们的愿望?”
昏迷中的丁程鑫没有回应,睫毛却轻轻颤动。沈碎碎想起他相机里的视频——她在樱花树下转圈,他跟在身后笑,镜头时不时晃到天空,那时他说:“碎碎,你比樱花还好看。”
回忆像潮水般涌来。小学六年级的雨天,她没带伞,他把自己的伞塞给她,自己冒雨跑回家,结果发烧三天。她去探望时,他躺在床上笑,说:“你撑着我的伞,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傻瓜。”她低语,将樱花书签夹进他的标本册,“你一直都在我身边,从过去到现在,从未离开。”
凌晨五点,护士来换吊瓶。沈碎碎起身时,瞥见丁程鑫枕头下露出一角纸张。她轻轻抽出,发现是封未写完的信,字迹被水渍晕开:“碎碎,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
她慌忙将信塞回原处,指尖触到他相机的快门键。相册自动翻开,停在第523张照片——樱花祭那晚,她靠在他肩头,烟火在身后绽开,他用指尖在她掌心画樱花。那时她以为,这样的时光会永远延续下去。
沈碎碎“程鑫,你还记得吗?”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
沈碎碎“高二那年,你偷偷帮我报名樱花小姐选拔,说我穿汉服一定好看。结果我在台上紧张得忘词,是你在台下举着荧光棒喊我的名字。”
监护仪的曲线忽然变得平缓。沈碎碎猛地抬头,看见丁程鑫的睫毛在晨光中颤动,像即将展翅的蝶。她想起他说过的“奇迹”,握紧他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从命运手里夺回。
丁程鑫“碎碎……别难过,你看……”
他的声音轻得像樱花飘落
他的指尖指向窗外,医院的樱花树正在晨光中盛开。沈碎碎转头望去,看见第一片花瓣落在窗台上,像他每次放在她书桌上的早安书签。她忽然想起初中时,他每天都会在她抽屉里放一片樱花,直到她发现他课本里的压花痕迹。
她哽咽着说
沈碎碎“我记得。你说樱花书签能带来好运,其实是你每天早起去捡的,对不对?”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沈碎碎看见他眼底的光,像极了他们第一次看夜樱时的星空。她忽然明白,有些爱不必说出口,早已在时光里酿成了最甜的樱花蜜。
上午十点,医生通知准备手术。沈碎碎握着丁程鑫的手,看他被推进手术室,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本樱花标本册。她想起他说过的“一千张照片”,掏出相机,在走廊的樱花光影里,拍下自己颤抖的指尖,相册编号跳到了“524”。
等待的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沈碎碎坐在樱花树下,翻开标本册,看见他十二岁时画的简笔画——两个牵着手的小人,旁边写着“碎碎和程鑫,永远不分开”。泪水滴在画上,晕开小小的涟漪,却让画面更加生动。
沈碎碎“原来你早就知道。知道我们会相爱,知道我们会分离,却依然选择了开始。”
她对着樱花树低语
风起时,樱花纷纷扬扬地落。沈碎碎想起他说过的“樱花魔法”,伸手接住一片花瓣,放在唇边轻轻一吹。花瓣打着旋儿飘向手术室的方向,像一只温柔的手,替她拂去爱人额间的冷汗。
下午三点,手术室的灯熄灭。医生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但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沈碎碎冲进病房时,丁程鑫已经醒来,指尖捏着片樱花花瓣,那是她方才吹进去的。
他虚弱地笑
丁程鑫“你看,狐狸听见了我们的愿望。”
她扑进他怀里,听见他重新变得有力的心跳声,像初春的溪水,叮咚作响。樱花落在他发间,她伸手替他摘下,忽然想起他相机里的第一张照片——十二岁的她,在樱花树下微笑,而他的镜头里,藏着整个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