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安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泛着幽蓝光芒的竖瞳。他下意识摸向胸口——昨天被萧然捅出的血窟窿，此刻只剩道粉色的疤，像道诡异的草莓酱。
“你没有死，只不过是被本狐救活了。”空灵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鹤安猛地抬头，差点被晃瞎眼——月光下，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炸开，身着白纱的女子指尖缠绕着流光，活脱脱从仙侠游戏里走出来的SSR角色。
“本狐乃妖族长老，狐族公主，妖族第三代继承人，镜芸！”女子优雅甩尾，尾尖不小心扫落片树叶，“啪”地糊在鹤安脸上。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是妖族！”鹤安连滚带爬往后退，屁股撞上块石头，疼得龇牙咧嘴。在清疏门听了二十年“妖族生吃修士”的恐怖故事，此刻他满脑子都是自己被做成狐族烧烤的画面。
镜芸瞬移到他面前，九条尾巴把人圈成粽子：“不用怕，我前面救了你，现在也算有伴了。我们狐族的人脉太少了，很多人经过这里都跑了......”她走上前拍了拍鹤安的肩膀“我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加入我们狐教？”
“我不要当反派啊！我要回家！”鹤安急得快哭了，脑海里闪过师傅疏影的皮鞭、大师兄的陀螺摔法，“我回去了肯定会被刺杀，我还不如换个身份藏起来！”
“这样吗？”镜芸指尖凝聚黑雾，“那么我就要收回我前面为你治疗的伤了。”
“别！姑奶奶！我不想再经历了！”鹤安抱头鼠窜，却被尾巴卷回原地。在镜芸第36次“加入狐族就送SSR装备”的洗脑下，他终于破罐子破摔：“行！但说好了，我只负责躺平！”
“我们狐族可不像你们修仙派的人一样要冥根。”镜芸甩了甩尾巴，“当然是看你有没有妖族的基因啊。”
鹤安瞳孔地震：“那难不成我也要当狐狸？”
“你应该比普通人要当妖可能会有一些难。”镜芸掏出枚造型夸张的耳环，铜镜上倒映出鹤安扭曲的脸，“你带上去后就可以从普通人变成妖了，但你要控制好不然——”
话音未落，鹤安耳朵突然发痒，两团黑色的狐耳“嗖”地从头顶冒出来。他吓得手舞足蹈，结果又甩出条蓬松的狐狸尾巴，啪嗒扫在镜芸脸上。
“额......你现在的体质还没有适应。”镜芸憋笑憋得尾巴都在抖，大手一挥，鹤安身上的破衣服瞬间变成——高领紧身衣配超短裤，脚蹬一长一靴子，活像从杀马特年会逃出来的选手
“师傅这有点暴露了！”鹤安捂住若隐若现的腹肌，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出道当男团”“好办，我给你加一件披风和披肩，然后下半身给你加一个裙摆”“这样....好多了”鹤安摆了摆手，生怕镜芸又整出什么花招
“好办。”镜芸又挥挥手，黑色披风裹住大半身体，下摆还绣着荧光狐狸头，“这样好多了吧？”
鹤安欲哭无泪地看着披风下若隐若现的渔网袜——这哪是藏身份？分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妖界在逃爱豆！而镜芸已经拿着铜镜自拍：“完美！明天就用这组照片当狐族招生海报！”
鹤安第108次被狐族训练师踹进泥潭时，终于领悟了什么叫“妖生艰难”。过去三个月，他被迫学狐族礼仪摔碎三百个茶盏，练魅惑术吓到自己的猫尾巴打结，甚至为了激活妖力，被镜芸逼着抱着火山岩浆烤红薯——当然，最后红薯没熟，他的眉毛倒是先熟了。
“恭喜你徒弟！”镜芸甩着九条尾巴，将金灿灿的狐族大师兄令牌拍在鹤安脸上，“明天跟我去镇上采购，别给本长老丢人！”
鹤安顶着鸡窝头，尾巴上还沾着训练时的草屑，吊儿郎当地晃着令牌：“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买东西嘛......”话没说完，后脑勺突然挨了一巴掌，差点把他的狐耳朵扇飞。
两人刚踏进热闹的集市，鹤安正盯着烤鸡摊流口水，突然僵成了雕塑。人群中一抹熟悉的身影——二师姐疏桐正举着寻人启事，画像上鹤安的脸被画成了猪头，旁边配文“重金悬赏：会逃跑的饭桶，见到请用皮鞭抽回门派”。
“**！怎么又遇见了！”鹤安的猫耳朵“唰”地贴在脑门上，尾巴卷成了麻花。
疏桐举着寻人启事的手僵在半空，足足五秒后，脸上绽开比岩浆还恐怖的笑容：“几天不见，出息了啊？还混进妖族当大师兄？”
鹤安二话不说，拽起镜芸的袖子就跑：“长老快跑！回妖族！这女人疯起来连亲师弟都打！”他的尾巴尖还挂着烤鸡摊的油渍，在人群里划出凌乱的残影。
“鹤安！你给我站住！”疏桐甩出皮鞭缠住街边的糖葫芦摊，整串糖葫芦“嗖”地飞出去，吓得小贩一屁股坐在糖锅里。她踩着糖葫芦竹签腾空而起，活像踩着风火轮的人，“几天不见你就给我这么大的惊喜！”
“师姐我是被迫的！他们逼我练的，又不是老子想练”鹤安边跑边嚎，狐狸耳朵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镜芸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爽地皱起眉头：“徒弟为什么要跑？”
“长老！这是我门派的变态师姐！再不走我屁股要开花了！”鹤安话音未落，疏桐的回旋皮鞭已经精准命中他的臀部。“嗷呜！”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抱着屁股在地上打滚，“救命！我的尾巴要断成猫条了！”
镜芸的九条尾巴瞬间炸开，金色妖瞳泛起杀意：“我的徒弟还轮不到你来决定！”
“来啊，打一架！”疏桐扯下束发带，发丝飞扬间，皮鞭甩出的破空声震碎了街边的瓷碗。
镜芸懒得废话，周身泛起妖异的金光，单手拎起鹤安就要瞬移。却听疏桐冷笑一声：“想跑？”她甩出一枚刻着清疏门印记的符咒，在空中化作巨大的捕兽网。
“师弟，你以为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啊！”疏桐的声音从网外传来。而此刻的鹤安正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被镜芸拎着，猫耳朵耷拉得能扫到地面。
镜芸黑着脸把鹤安扔给狐族弟子：“带他去治疗，顺便把他尾巴上的糖葫芦渣清理干净！”她转头看向远处还在破口大骂的疏桐，九条尾巴摩拳擦掌，“清疏门？很好，本长老倒要看看，谁才是能把徒弟留在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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