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在狐媚派的楼阁上,鹤安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在派里上蹿下跳,嘴里不停地喊着:“铃儿?铃儿!铃儿?”那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切,一声比一声哀怨,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唱什么失传已久的山歌。
鹤安一边找,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铃木里这个小祖宗,到底跑哪儿去了?不会又偷偷溜出去闯祸了吧?他翻遍了铃儿可能去的地方,藏经阁、膳堂、就连后山的茅房都没放过,可愣是连个人影都没瞧见。
没办法,鹤安只能去找二师弟渝深。此时渝深正坐在院子里,优哉游哉地逗着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听到脚步声,渝深转过头,露出招牌式的温和笑容:“大师兄?”
鹤安一把抓住渝深的肩膀,急得眉毛都快拧成麻花了:“那个渝深,你有没有看见三师妹?”
渝深被抓得一个踉跄,无奈地摇了摇头:“三师妹从早上到现在都没见人,我还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呢。”
“难不成不会被抓走了吧?!”鹤安瞪大了眼睛,脑补出铃儿被一群凶神恶煞的坏人绑走,正哭哭啼啼喊救命的画面,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鹤安风风火火地跑到长老娘娘镜芸的庭院,此时镜芸正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喝着茶,身旁还摆着一盘精致的糕点。
“娘娘大人!”鹤安气喘吁吁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镜芸缓缓放下茶杯,眉梢轻挑,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了?叫本狐何事?”那副神态,慵懒中透着一丝高贵,竟真如一只养尊处优的狐狸般,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鹤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焦急地说:“请问你有没有看见铃儿?我找遍了整个派都没找到她。”
“铃儿?”镜芸托着下巴想了想,“这个点她应该出去了,估计又去镇上瞎晃悠了吧。”
“是,谢谢娘娘指点!”鹤安如获大赦,对着镜芸匆匆行了一礼,就撒腿往镇上跑去。他的速度快得惊人,身后扬起一片尘土,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里刮来了一阵妖风。
鹤安在镇上找了个遍,问遍了街边的小贩、过路的行人,可还是一无所获。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他顺着气息一路狂奔,最后停在了柳山派的门前。
鹤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还没等他看清里面的情况,就听到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你说谁是土包子呢?”铃木里双手叉腰,气得小脸通红,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狐狸。
“你这个眼光好差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不会挑!”柳山派二师姐染诗怡双手抱胸,一脸嫌弃地看着铃木里身上的衣服。
“你!”铃木里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胸脯剧烈地起伏着。
就在这时,柳山派掌门染妄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他上下打量着鹤安,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艳:“哎呦,本座还是第一次见狐媚派这么好看的弟子呢。”那语气,油腻得仿佛能滴出油来。
鹤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开口询问铃儿的情况,副掌门凌霜轻飘飘地飞了过来。她眼神清冷地看着鹤安,语气平淡地说:“清疏门三弟子想不到也来了。”
“抱歉副掌门大人,我现在已经不是清疏门的人。”鹤安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暗暗吐槽:怎么到哪儿都有人认错。
凌霜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歉意地说:“......抱歉,是我疏忽了。”
鹤安顾不上和他们寒暄,快步走到铃木里身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铃儿,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快疯了!”
铃木里委屈巴巴地看着鹤安:“师兄,她欺负我!说我穿的衣服土!”说着,还不忘瞪了染诗怡一眼。
鹤安看着铃木里身上那件花花绿绿、怎么看怎么奇怪的衣服,强忍着笑意说:“铃儿,咱先跟师兄回去好不好?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不行!”铃木里倔强地摇了摇头,“我还没跟她分出胜负呢!”
鹤安无奈地扶额,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看来,想要把铃儿带走,还得费一番功夫......
柳山派掌门染妄摇着折扇,突然拍手笑道:“听闻狐媚派以媚术闻名,不如让两位小友各自施展看家本领,用仙法搭配服饰,来一场别开生面的‘仙裳对决’!”话音未落,染诗怡已掏出储物袋里的流光绸缎,指尖灵力翻飞,眨眼间织就一件缀满星屑的纱衣。
铃木里见状,眼睛滴溜溜一转,突然冲向柳山派的藏经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已抱着一摞古籍冲出来,书页间簌簌掉落各种符咒。“看好了!”她大喝一声,将招财符贴在裙摆,镇宅符缝进袖口,最后把一张“百无禁忌符”往领口一按——原本素白的道袍瞬间变成花里胡哨的“符咒战甲”,每道符咒都在泛着诡异光芒,招财符甚至还飘出几串铜钱虚影。
染诗怡的纱衣刚摆出优雅造型,铃木里的符咒战甲突然“噼里啪啦”炸响。招财符招来的铜钱像机关枪一样四处飞射,镇宅符散发出臭豆腐般的气味,百无禁忌符更是让她的头发疯狂生长,转眼就编成了五条麻花辫,每条辫子上还挂着铃铛,走起路来叮当作响,活像只窜天猴。
“这...这是什么妖术?”染诗怡捏着鼻子后退,星屑纱衣也被铜钱砸出好几个洞。掌门染妄笑得直拍大腿,茶水从鼻孔里喷出来,副掌门凌霜冷着脸,却偷偷往身后藏笑。
鹤安欲哭无泪地捂住脸,只听“叮铃哐啷”一阵乱响,铃木里顶着炸开的符咒战甲冲过来:“师兄快看!我这战衣能招财、辟邪,还能当暗器!”她用力一甩辫子,铃铛立刻像流星锤般砸向染诗怡,吓得对方花容失色,踩着飞剑狼狈逃窜。
“铃儿!快停下!”鹤安一个箭步冲上去,却被突然弹出的驱鬼符糊了满脸,整个人倒栽葱扎进旁边的花坛里。渝深实在憋不住,蹲在墙角笑得直打滚,就连一向高冷的凌霜也转过身,肩膀剧烈抖动,不知在憋笑还是憋哭
柳山派掌门染妄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眯眯地提议道:“既然两位小友因为衣服的事起了争执,不如来一场时尚大比拼如何?”
铃木里眼睛一亮,立刻来了精神:“比就比,我才不怕她呢!”
染诗怡也不甘示弱,冷哼一声:“奉陪到底!”
鹤安急得直跺脚,刚想阻止,就被染妄拍了拍肩膀:“小友,别着急嘛,就让她们比一比,也算是一场有趣的切磋。”
没办法,鹤安只好坐在一旁,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时尚大比拼。
只见铃木里先是从怀里掏出一条五颜六色的丝巾,往头上一系,又把一件宽大的道袍系在腰间,还不忘在脖子上挂了一串铃铛。她转了个圈:“怎么样,我这造型是不是很独特?”那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吵得鹤安脑袋都快炸了。
染诗怡则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从身后拿出一把绣着精美花纹的扇子,轻轻一挥:“你这也叫时尚?看看我,这才是真正的优雅与美丽。”
双方谁也不服谁,争论得面红耳赤。一旁的掌门染妄和副掌门凌霜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几句。
鹤安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大声喊道:“够了!都别吵了!铃儿,跟我回去!”
铃木里委屈地看着鹤安:“师兄,我还没比完呢......”
“不行!立刻、马上跟我回去!”鹤安态度坚决,一把拉过铃木里的手,不顾她的反抗,就往门外走去。
鹤安拽着铃木里走出柳山派,一路上铃木里都在不停地抱怨:“师兄,你干嘛不让我比完,我肯定能赢她!”
鹤安没好气地说:“赢了又怎么样?咱是妖族的的,又不是来比谁穿得好看的!”
“可是......”铃木里还想争辩,突然,她的肚子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鹤安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铃儿,你是不是饿了?”
铃木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小声说:“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
鹤安无奈地摇了摇头,摸了摸她的头:“走吧,师兄带你去吃东西。”
两人来到一家路边的小饭馆,刚坐下,铃木里就像饿狼一样,一口气点了好几个菜。不一会儿,饭菜就摆满了一桌。
铃木里大口大口地吃着,腮帮子鼓得像小仓鼠一样。鹤安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就在这时,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走了进来。他们看到鹤安和铃木里,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领头的大汉走到鹤安桌前,阴阳怪气地说:“哟,这不是狐媚派的弟子吗?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鹤安警惕地看着他们,站起身挡在铃木里面前:“我们只是来吃饭,不想惹事。”
“不想惹事?哼,那就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大汉露出贪婪的笑容,身后的小弟们也纷纷围了上来。
铃木里气得跳了起来:“你们这群坏蛋,竟敢欺负我们!看我不教训你们!”说着,她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鹤安一把拉住她,小声说:“铃儿,别冲动,他们人多,我们先想办法脱身。”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欺负人,当我们狐媚派没人了吗?”
鹤安和铃木里抬头一看,只见二师弟渝深带着一群狐媚派的弟子走了进来......
渝深双手抱胸,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冷冷地扫视着这群大汉。他身后的狐媚派弟子们也纷纷摆出战斗的姿势,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领头的大汉咽了咽口水,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们别多管闲事!这是我们和他们的事!”
渝深轻笑一声,那笑声却让人不寒而栗:“哦?在我看来,这就是我们狐媚派的事。”说着,他轻轻一挥手,一道柔和却带着强大威压的灵气向大汉们席卷而去。
大汉们被这股灵气震得连连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领头的大汉见势不妙,大喊一声:“撤!”带着小弟们灰溜溜地跑了。
铃木里兴奋地跳了起来,跑到渝深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二师兄,你来得太及时了!”
渝深宠溺地摸了摸铃木里的头:“就知道你这小丫头会闯祸,大师兄去找你一直没回来,我就猜到你们可能遇到麻烦了。”
鹤安感激地看着渝深:“多亏了你,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行了,别在这儿肉麻了,赶紧吃完回去吧,长老娘娘还等着我们呢。”渝深笑着说。
众人重新坐下,铃木里继续大快朵颐。吃饱喝足后,他们踏上了回狐媚派的路。
一路上,铃木里叽叽喳喳地讲着自己在柳山派的遭遇,时不时还模仿染诗怡嫌弃的表情,逗得众人哈哈大笑。鹤安看着活蹦乱跳的铃木里,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悄悄地向狐媚派逼近......
第七章:神秘的预言
回到狐媚派,鹤安和铃木里立刻被长老娘娘镜芸叫到了跟前。镜芸一脸严肃,和平时慵懒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们可知自己闯了多大的祸?”镜芸的声音冷冰冰的,吓得铃木里一缩脖子。
鹤安连忙说道:“娘娘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没看好铃儿,让她乱跑。”
镜芸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没这么简单。柳山派虽然表面上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但最近他们似乎在谋划着什么。而且,我刚刚得到一个预言......”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紧张地看着镜芸。
“预言说,狐媚派和柳山派之间,将会因为一件神秘的宝物而产生一场巨大的冲突。而这件事,似乎和铃木里有关。”镜芸的目光落在铃木里身上。
铃木里吓得脸色苍白:“和我有关?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鹤安连忙护住铃木里:“娘娘大人,铃儿她什么都不懂,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镜芸叹了口气:“希望是误会吧。从现在起,你们都给我小心点,尤其是铃木里,不许再私自离开门派。”
“是!”众人齐声应道。
从那以后,铃木里虽然被限制了自由,但她可没闲着。她整天缠着鹤安和渝深,让他们教自己更厉害的法术,说是要保护自己,顺便教训那些敢欺负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