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自坐在咖啡馆靠窗的位置，手指摩挲着杯壁温热的触感。窗外是初夏午后有些刺眼的阳光，落在斑驳的树影上，摇曳不定。手机屏幕亮着，是赵明远发来的消息：“她今天搬走，你要来吗？”
我没有回复。来做什么？看他们彻底划清界限，还是看他眉眼间的解脱？我和他们之间，早已隔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
咖啡馆里响起轻柔的爵士乐，我端起咖啡，任由苦涩在舌尖蔓延。脑子里闪过白璐的脸，苍白而疲惫，像一朵失色的花。她爱赵明远，爱得卑微，爱得没有自我。而赵明远，他只是不爱她了，就是这么简单，残忍又直接。
思绪飘回到几个月前，我第一次见到白璐。那时她跟着赵明远来我的工作室谈一个项目。她安静地坐在他身边，眼神总是追随着他。赵明远意气风发地讲述着他的创意，而她只是偶尔附和，声音细弱。
我那时是他们爱情的旁观者，甚至有些羡慕。赵明远是才华横溢的建筑设计师，白璐是温婉内秀的画家。他们的结合，在旁人看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郎才女貌。
然而，爱情这东西，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喂，想什么呢？”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是林萧。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点了杯和我一样的黑咖啡。林萧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我们时常约出来聊聊天，分享彼此生活里的琐碎。
“没什么，在想一些事情。”我摇了摇头。
“是关于赵明远和白璐吧？”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了然。他知道我最近为他们的事情烦心。
我叹了口气：“嗯。白璐要搬走了，他们彻底分开了。”
林萧搅动着咖啡，目光落在窗外：“这结果不意外，赵明远变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追求的，白璐给不了。”
“追求什么？金钱？名利？”我有些不解。
“不只是这些。”林萧顿了顿，“是那种耀眼的光芒，那种能把他推向更高处的能量。白璐太安静了，她的世界里只有画笔和颜料，而赵明远想要的是聚光灯下的掌声。”
我沉默了。林萧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赵明远内心的真实想法。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或者他变了，被这个光怪陆离的都市所吞噬。
“白璐很痛苦。”我说。
“当然痛苦。她付出了所有。”林萧喝了口咖啡，“但感情的事，从来不是付出多寡的问题。不爱了，就是不爱了。”
“可她那么爱他。”
“是啊，她爱。但他不回应了。”林萧看着我，“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对白璐来说，早点结束这种没有回应的感情，或许是一种解脱。”
解脱？我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心里涌起一丝凉意。对于深陷其中的人来说，“解脱”这个词，是多么的沉重和遥远。
林萧看出了我的情绪，他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别太难过了，你已经尽力了。感情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外人再怎么劝，也抵不过他们内心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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