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会让本王的病情加重?"他冷笑,"穆芊芊,真是好得很。"
原来,穆王妃给他下药。
"殿下的病..."
"本就是一种罕见的血症。"他站起身,背对着我,"北荒医师说,若无法治愈,最多再活五年。"
我沉默片刻:"殿下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救了本王。"他转过身,眼神中罕见地带着一丝柔和,"从今天起,你不再是侍女。本王封你为侍药使,专司本王用药。"
北荒的侍药使是极为尊贵的职位,掌管王族服用的药物,地位仅次于近卫统领。我一个大周奴婢,竟被提拔至此,不啻是一场巨大的变故。
——
穆王妃被送回了北荒。
虽然慕容辰没有声张她下药之事,但彼此心照不宣,她已没有脸面再留在军中。
我的地位随着侍药使的任命水涨船高,连那些北荒将领见了我都要客气几分。毕竟,我虽是俘虏,但如今已是王子身边的红人。
每日清晨,我会为慕容辰准备药膳;入夜后,则为他熬制安神汤药。长久相处下来,他对我的态度也逐渐改变,不再冷言冷语,甚至偶尔会与我闲聊几句。
我发现,在褪去那层冷峻残酷的外衣后,慕容辰其实是个聪颖过人的君子。他精通兵法,熟读典籍,对治国之道亦有独到见解。若非生在敌国,他必定是位令人敬仰的明君。
然而,残酷的现实是,他的征服之路踏过我故国的尸骨。
冬去春来,长安的樱花开了。
这天夜里,我照例为慕容辰送去安神汤药。
他正对着沙盘思索,见我进来,难得露出一丝笑意:"若兰,过来看看。"
我走到沙盘前,只见上面摆满了代表军队的木块,正是北荒与大周两军对峙的态势。
"你觉得,本王下一步该如何?"他问我。
我看了看沙盘,心中一惊。若依照目前形势,北荒军只需派一支奇兵绕道华山,便可侧击大周皇城。若皇城失守,大周必灭。
我该如何回答?
若我献计,便是背叛故国;若我隐瞒,又对不起慕容辰的信任。面对这送命题,我沉默良久,终于道:"殿下英明,不需要我这井底之蛙献策。"
慕容辰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笑了:"若兰,你很聪明,也很忠诚。"
"忠诚?殿下是指...对您,还是对大周?"
"对你自己。"他的眼神深邃,"你既不会盲目效忠一个抛弃你的国家,也不会为了苟活而背叛内心。这就是本王欣赏你的原因。"
我没想到他看得如此透彻,不由得有些慌乱:"殿下言重了,我只是一个侥幸活命的奴婢。"
"不,你不是。"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若兰,你知道吗?这几个月来,本王的病情好转了许多。"
"是殿下心态平和,加上精心调养的结果。"
"不全是。"他看着我,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是因为你。"
我心中一震:"殿下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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