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北荒医师说,我这病症与心境有关。"他轻声道,"自你来到本王身边,本王的心绪,确实平静了许多。"

我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默然。

"从今日起,你不必再称本王为殿下。私下里,唤我辰儿吧。"他说,竟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这一举动,彻底打破了主仆之间的界限。

我知道,我与慕容辰之间,已经悄然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情愫。

——

春末夏初,长安城外的战事逐渐胶着。

大周新皇登基,任命了一位名将统帅大军,与北荒军队对峙。慕容辰不得不亲赴前线,指挥作战。

临行前夜,他召我入帐。

"若兰,本王此去前线,你可愿随行?"

我有些意外:"前线危险,殿下是担心您的病情吗?"

"不全是。"他看着我,"本王只是不想与你分开。"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表达对我的依赖。

我沉默片刻,郑重点头:"我愿随殿下同去。"

他笑了,拉着我的手,坐到榻上:"若兰,这些日子,本王常常在想,若是没有这场战争,你我是否还会相遇?"

"可能不会。"我轻声道,"我只是大周宫中一个不起眼的乐官,而殿下是北荒的王子。"

"是啊,天地之别。"他感慨,"可命运弄人,偏偏让我们在这样的情形下相遇。"

我看着他英俊的面容,内心翻涌着复杂的情感。我该恨他吗?他率军入侵我的国家,让无数同胞流离失所。可我又该感激他吗?在那个风雪之夜,是他救了我一命,并给了我尊严。

"在想什么?"他轻抚我的脸。

"在想殿下与穆王妃的婚约。"我直言不讳,"她会回来吗?"

慕容辰的表情微微一凝:"穆芊芊已不是本王的未婚妻。"

"什么?"

"她给本王下药,心机歹毒,本王已向父王请求废除婚约。"他握紧我的手,"若兰,本王心中,早已有了新的人选。"

我的心跳加速,却不敢确认:"是谁?"

"傻丫头。"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地称呼我,声音里带着笑意,"除了你,还能有谁?"

就这样,在临行前夜,在那个满是军旗和地图的帐篷里,我与北荒王子有了更亲密的接触。

他的吻炽热而克制,似乎担心吓到我。而我,则在片刻的犹豫后,回应了他。

那一夜,我们没有更进一步,只是相拥而眠。他用他的披风裹着我,轻声在我耳边说着北荒的风土人情,说他小时候的趣事,说他对未来的期许。

黎明时分,我从他臂弯醒来,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心中却五味杂陈。

我爱上了敌国的王子,这是何等的荒谬。可我又能如何?在这乱世中,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已是莫大的幸运。

——

我随慕容辰来到前线大营。

这里的气氛比长安紧张许多,到处都是匆忙的兵士和紧锣密鼓的部署。战争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

慕容辰整日忙于军务,常常深夜才回帐。而我则尽心准备药膳,照顾他的身体。他的病情在密集的军务压力下有所反复,但总体还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