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在他们的引领下,我抱着小荷,走进了这座陌生而又熟悉的宫殿。

宫殿中央,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穆芊芊。

三年不见,她比以前更加成熟稳重,眼中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忧伤。

"你终于来了。"她走上前,语气复杂,"他等你很久了。"

"他...情况如何?"

"很糟。"她避开我的视线,"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

我抱着小荷,随穆芊芊穿过重重宫殿,来到一座幽静的寝宫前。

门口侍立着数名医者,见到穆芊芊,纷纷垂首行礼。

"陛下睡了。"一名老者低声道,"请二位娘娘稍候。"

二位娘娘?我疑惑地看向穆芊芊。

她苦笑:"不必惊讶。你一直是他心中的王妃,比我更名副其实。"

"可你是他的正妻..."

"名义上是。"她打断我,"但他的心里,从未有过我的位置。"

我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沉默。

小荷在我怀里扭动,好奇地打量着这陌生的环境:"娘亲,这是哪里?"

穆芊芊看向小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就是..."

"是的。"我点头,"她叫小荷,今年三岁了。"

穆芊芊蹲下身,轻抚小荷的脸:"你好,小荷。你长得真像你父亲。"

小荷天真地望着她:"我的父亲是谁?"

穆芊芊看向我,见我点头,才轻声道:"他是这个国家的大王,是最勇敢、最坚强的人。"

这时,寝宫的门被打开,老者恭敬地道:"陛下醒了,请二位娘娘进去吧。"

穆芊芊起身:"我不进去了。你们父女俩,有很多话要说。"

我感激地看她一眼,抱着小荷走进了寝宫。

宫内温暖如春,却弥漫着浓重的药香。

慕容辰躺在宽大的龙床上,双目紧闭。他比三年前消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如纸,唇边带着一丝病态的青紫。

我轻轻走到床前,心痛不已:"辰儿..."

他的眼睛猛地睁开,如同当年初见时那般锐利。

"若兰?"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是你吗?还是我又做梦了?"

"是我。"我握住他冰凉的手,"我回来了。"

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这三年,我派人找遍了大周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找不到你。"

"我藏得很好。"我苦笑,"为的就是不让你找到。"

他艰难地抬起手,抚摸我的脸:"为什么回来?"

"因为听说你病了。"我哽咽道,"我放心不下。"

"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他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然后目光落在我怀中的小荷,"这是..."

"这是我们的女儿,她叫小荷。"

小荷好奇地打量着床上的男人:"你就是我的父亲?"

慕容辰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是的,我是你的父亲。"

他吃力地支起身子,轻抚小荷的脸庞:"你比父亲想象中还要美丽。"

小荷懵懂地笑了,伸出小手抱住他的脖子:"父亲,你病好了,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