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慕容辰看向我,眼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我明白,他在向我告别。

"会的,小荷。"我替他回答,"你父亲病好了,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慕容辰感激地握紧我的手,然后对小荷说:"父亲有些累了,能让我和你娘亲单独说会话吗?"

小荷乖巧地点头,我让守候在外的宫女带她去花园玩。

待小荷离开,慕容辰的表情瞬间痛苦起来:"若兰,对不起..."

"不必道歉。"我坐在床边,轻轻为他擦去额头的冷汗,"是我抛下你离开,本该我道歉才是。"

"不,若我当初不顾一切地坚持,也许我们不必分离三年。"他紧握我的手,"你知道吗?这三年来,我经常梦见你。梦里的你,有时恨我,有时爱我,让我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辰儿..."

"若兰,这次我不会再放手了。"他挣扎着坐起,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就算是死,我也要带你一起走。"

我心中一惊:"辰儿,你在说什么?"

"我不瞒你,这病确实已经无力回天。"他平静地道,"我查过古籍,我这种病,最多再活半年。但我不想这半年与你分离。若兰,留下来,陪我走最后一段路,好吗?"

我泪如雨下,埋首在他的胸前:"当然,我会陪你,直到最后一刻。"

他抚摸着我的长发,声音轻柔:"若兰,把你的手给我。"

我伸出手,他缓缓取下自己的玉扳指,戴在我的手上。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北荒的皇后,与穆芊芊平起平坐。"他郑重地宣布,"而小荷,将是我唯一的骨血,是北荒未来的继承人。"

我震惊地看着他:"辰儿,这..."

"不必担心。"他轻声道,"一切都安排好了。芊芊会协助小荷登基,她会是一个合格的辅政者。"

原来,他早已与穆芊芊商定好了一切。

我这才明白,为何穆芊芊会亲自派人寻找我,为何她会称我为"二位娘娘"之一。

"若兰,抱我去看看阳光,好吗?"

我扶起他虚弱的身体,缓缓走向窗前。阳光洒落,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为他添了几分生气。

"我怕黑。"他突然说,"我怕死后,会是一片漆黑..."

"不会的。"我强忍泪水,"死后的世界会很美,有阳光,有清风,有你爱的一切。"

"有你吗?"

"当然有我。"我哽咽道,"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

他微笑,一如当年我们初遇时那样温暖。

"若兰,你知道吗?"他看着窗外的阳光,"这一生,我最庆幸的事,就是在那个风雪之夜,遇见了你。"

我紧紧抱住他,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

日子一天天过去。

慕容辰的病情时好时坏,但总体是在走向衰弱。我每天为他熬药,陪他晒太阳,讲小荷这三年来的趣事。

穆芊芊也常常来探望,有时会带着小荷在宫中游玩。出乎我意料的是,她对小荷十分疼爱,小荷也很喜欢这个"芊芊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