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写写勿上升小孩!勿上升小孩!!勿上升小孩!!!#左邓
镁光灯在拍立得相纸上炸开光斑时,邓佳鑫听见新来的工作人员说:“两位老师靠近一点。”他睫毛颤了颤,指尖还停在吉他弦上没来得及收回。左航的黑色西装袖口擦过他的手背,像一片薄雪落在滚烫的铁上,瞬间没了痕迹。
这是他们解散后第一次同台。十年前挤在地下室写歌的少年,此刻隔着半米距离,像两尊被定格的蜡像。邓佳鑫盯着取景框里左航绷紧的下颌线,忽然想起十七岁的夏天,对方叼着冰棍凑过来,冰棍水顺着嘴角滴在他琴谱上的模样。
“咔嗒”一声,照片吐出来的瞬间,左航已经后退半步。邓佳鑫弯腰去捡照片,却被工作人员先一步递到左航手里。他看见左航指节发白地捏着边角,把两人的影子折成两半,塞进西装内袋。
后台更衣室的门虚掩着,邓佳鑫听见左航在打电话:“对,今天配合得很好,以后这种双人活动……尽量别安排了。”他攥紧手里的耳钉,那是他们乐队成团时一起买的,银色小翅膀的设计,此刻硌得掌心生疼。
“左航。”他推门进去,声音比想象中沙哑,“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空调出风口的风掠过左航的发梢,他低头整理袖扣,金属扣碰撞声格外刺耳:“或许这就是天意。”尾音被吞进喉咙,“有些事情长大了是会变的。”
邓佳鑫想起上个月在机场偶遇,左航戴着黑色口罩从他面前走过,明明对视了半秒,却像看见陌生人般移开视线。当时他手里还攥着给左航买的润喉糖,最后只能扔进垃圾桶,听着“叮”的一声脆响。
“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邓佳鑫往前半步,闻到左航身上熟悉的雪松香水味,“那年我被锁在杂物间,是你踹开门说要带我逃离黑暗。”
左航猛地抬头,瞳孔震颤着,却在三秒后恢复平静:“那是年少轻狂。”他扯松领带,喉结滚动,“现在我们都要为前途负责。”
更衣室的灯光突然暗了半度,邓佳鑫想起粉丝写的话:“他们连避嫌都避得这么默契,像在演一出没有观众的戏。”此刻他真希望有观众,至少有人能证明,那些在出租屋熬夜写歌的夜晚,那些暴雨天街头演出的狼狈,那些藏在琴谱夹缝里的告白,都不是幻觉。
“如果我退出娱乐圈呢?”他听见自己说,“就像那年我们说好的,去海边开家小酒吧。”
左航的背影僵在原地,窗外的霓虹透过百叶窗,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邓佳鑫看见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拍立得,撕成碎片的动作干脆利落,纸屑飘落在他脚边,像一地未说完的话。
“别闹了。”左航捡起西装外套,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桌上的歌本,露出内页用铅笔写的“给最特别的你”,字迹已经被橡皮擦得模糊不清,“以后别再问这种问题。”
门被重重关上的瞬间,邓佳鑫弯腰去捡撕碎的照片。手指触到纸片边缘的刹那,眼泪砸在“左”字的碎片上,晕开一片蓝黑。他忽然想起最后一次合唱,左航在后台把耳机分给他,歌里唱着:“原来最痛的离别,是笑着说没关系。”
此刻走廊传来脚步声,他慌忙把碎片塞进口袋。镜子里,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孤单地贴在墙上,像极了十年前那个被锁在杂物间的夜晚,而这一次,不会再有披着光的少年来敲开他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