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但是，当他走到后台区域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不对劲。我在直播画面里看到，他进入了一个化妆间，然后画面突然晃动了一下，接着就停住了。过了几分钟，画面又开始晃动，但晃动的频率很不正常。

我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仔细盯着画面看，发现他好像在对着手机屏幕说话，但声音很小，听不真切。然后，我看到他好像在用手在脸上涂抹着什么东西，黑色的。

那一瞬间，我的心猛地一沉。黑色的颜料…化妆…舞台…这些词语瞬间在我脑海里串联起来。我姐当年失踪的时候，正在剧院里准备一场京剧演出，她扮演的角色需要画黑色的脸谱。

我看着直播画面里林远的动作，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他的眼神很空洞，动作也有些僵硬，全不像平时的他。他嘴里发出的低语，虽然听不清内容，但我总觉得像是在模仿某种声音。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一个让我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我姐失踪的那天晚上，化妆间里发生了一些事情。当时警方调查的时候，说化妆间里很乱，像是发生了打斗。但我一直觉得，有些细节被忽略了。

我姐失踪后，她的化妆箱不见了，里面有一些她常用的化妆品和道具。会不会，凶手拿走了这些东西？

我盯着直播画面里的林远，他的动作越来越像是在模仿京剧里的化妆手法，虽然很笨拙，但那种感觉…太像了。

我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拨打了报警电话。我把我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接警员，包括林远正在丽都剧院直播，他的行为很异常，以及我姐当年失踪的案子。

我不知道警方会不会重视我的话，但我必须做点什么。

我一边等待警方的消息，一边继续盯着直播画面。画面里，林远的动作越来越诡异，他似乎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弹幕和呼喊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我看到了警察进入化妆间的画面。我听到了警察的喊声，看到了林远猛地抬起头。他的脸…已经被涂抹得不成样子了，但依然能看出一些黑色颜料的痕迹。

我听到了他凄厉的尖叫声，听到了他含糊不清的低语。他说“女演员”、“化妆”、“舞台”…这些词语像一把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死死地盯着画面，直到警察把他搀扶起来，带出了化妆间。我看到他指着舞台的方向，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像是在唱戏…

我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二十二年了，我姐的案子一直没有头绪。现在，这个主播却在剧院里做出了和我姐失踪前相关的举动。这难道仅仅是巧合吗？

我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或许，这个主播的经历，能为我姐的案子带来一丝曙光。

（五）

我叫赵鹏，是负责丽都剧院主播事件的刑警。我们把那个叫林远的主播带回派出所后，他的情绪依然不稳定，但经过心理医生的疏导和一段时间的休息，他渐渐恢复了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