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一直梦想着成为一名优秀的室内设计师。她喜欢色彩、线条,喜欢将冰冷的建筑空间赋予温度和灵魂。大学毕业后,她凭着一股闯劲儿,进了一家颇有名气的设计公司,从助理做起,熬夜画图,跑工地,两年时间,终于能独立负责一些小项目了。可越是深入这个行业,她越觉得力不从心。
每天结束工作,回到那个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小出租屋,夜已经深了。她瘫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话那头的男友许明说:“我觉得我可能不太适合做设计师。”
“怎么了?又遇到什么难题了?”许明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仿佛她总是杞人忧天。
“不是难题,是……我发现我好像没有那种天赋。”陈思雨的声音有些低落,“我画出来的东西,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儿灵气,没有别人的设计那么打动人。”
“别胡思乱想了,你才工作多久啊。”许明打了个哈欠,“天赋这东西,谁生下来就有?都是慢慢磨出来的。我看你是最近太累了。”
“可能吧……”陈思雨知道,许明永远不会真正理解她的挣扎。他是一个按部就班的人,追求稳定,对她的那些“不切实际”的艺术追求总是嗤之以鼻。更让她受伤的是,他总是拿她和他的前女友比较,那个据说现在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自由设计师。
“你看看人家小雅,当年也没比你早毕业多少,现在都自己开工作室了。”许明漫不经心地说,仿佛那是个她永远无法企及的高度。
“我不是她,我就是我。”陈思雨心里一阵刺痛。她努力过,也付出过,可在他眼里,她的努力似乎总是微不足道,她的存在仿佛只是为了衬托别人的优秀。
“得了吧,别给自己找借口了。”许明轻描淡写地打断她,“我看你就是不够拼。你以为当设计师容易啊?要我说,你还是趁早换个轻松点的工作算了,女孩子家家的,没必要那么辛苦。”
陈思雨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发白。她知道,他这话里藏着对她能力的不信任,甚至是对她女性身份的某种轻视。他总觉得,女人就该找份清闲的工作,然后结婚生子,相夫教子。而她的设计师梦想,在他看来,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爱好。
这种不被理解和不被支持的感觉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在公司里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设计被否定,生怕自己不够好。回到家,还要面对许明的打击和质疑。她觉得自己像个在夹缝中生存的失败者,梦想和现实的巨大落差让她痛苦不堪。
有一次,她为了赶一个项目的方案,连续熬了三天夜。在给客户讲解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发黑,差点儿摔倒。客户虽然表示理解,但她心里却充满了羞愧和沮丧。她觉得自己连最基本的工作强度都承受不住,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这个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