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周教授，"小程低声道，"赵教授让我告诉您，明天会有人来逮捕您。您必须立刻离开。"

"谢谢，"周明远沉声道，"但我已无处可去。"

小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一个地址。那里有人可以帮您。"

纸条上写着一个北京胡同的地址。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周明远来到了这个地址。这是一个普通的四合院，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您是周教授？"男子问道。

周明远点点头。

"请跟我来。"

男子带着周明远穿过几条胡同，最终来到一个隐蔽的小院。院子里，一个年迈但气度不凡的老者正在饮茶。

"周教授，久仰大名。"老者放下茶杯，"我是陆老。"

周明远心头一震——陆老是中共情报系统的传奇人物，曾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建立过赫赫战功。

"陆老，"周明远谨慎地说，"恕我直言，我不明白您为何要见我。"

陆老微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朋友。"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递给周明远。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笑容明媚——莉莉安！

"这……这不可能！"周明远震惊地瞪大眼睛，"她……她已经……"

"她没有死，"陆老平静地说，"在被日本人抓捕后，她被送往了上海的一个秘密监狱。1944年，我们的地下工作者营救了她。后来，她选择留在了解放区，为新中国工作。"

周明远感到一阵眩晕："她现在在哪里？"

陆老的眼神黯了下去："遗憾的是，她在1949年的一次任务中牺牲了。临终前，她嘱托我照顾好你，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

周明远闭上眼睛，心如刀绞。莉莉安还活着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周教授，"陆老严肃地说，"我知道你为美国人工作。但我也知道，你对中国人民的感情是真挚的。现在，你面临一个抉择。"

四、"苏州的流亡者"

"什么抉择？"周明远直视陆老的眼睛。

"离开，或者留下，"陆老平静地说，"如果你选择离开，我可以安排你秘密撤离到香港；如果你选择留下，我需要你为新中国工作。"

"为新中国工作？"周明远苦笑，"您是在招募我当双面间谍吗？"

陆老摇摇头："不，我是在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周教授，你的才华和能力不应该浪费在暗处。我知道你留在中国是因为你热爱这片土地。现在，新中国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周明远沉默良久，最终问道："如果我选择留下，我需要做什么？"

"两件事，"陆老说道，"第一，中断与美国情报部门的联系；第二，协助我们了解美国的真实意图。你不需要背叛任何人，只需要告诉我们美国人真正关心的是什么，他们的底线在哪里。"

周明远思索片刻："您是在邀请我做一个沟通渠道，而非传统意义上的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