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突然断电了。
黑暗中,我听到远处传来混乱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尖叫。手机信号也开始不稳定,偶尔收到几条消息,又很快断开。
张大嘴发来信息:"听说病毒已经蔓延到城西了!军队正在建立隔离墙!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回复:"断电了,其他还好。"
"断电是个危险信号!我这边也不太平,听说有感染者闯入小区,已经咬伤了几个人!我准备今晚撤离,去郊区。你要不要一起?"
我犹豫了。留在城里虽然危险,但贸然出城更是未知风险。而且,官方通报一直强调情况可控,只是需要严格隔离来防止蔓延。
"我再观察观察吧。"我回复道。
夜里,小区里的尖叫声越来越频繁。我透过窗户看到对面楼有人打着手电筒在阳台上张望。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吓了一跳。
"谁?"我问道,不敢轻易开门。
"我是您楼上的住户,能借点水吗?断水了。"是个女声,听起来很正常。
我通过猫眼看了看,是个中年妇女,脸色有点苍白,但没有其他异常。
"稍等。"我说着,灌了瓶矿泉水,从门缝里递出去。
"太感谢了!"她接过水,忽然压低声音,"您知道怎么回事吗?我们楼上似乎有人发病了,一直在撞门。"
"不清楚,可能是普通发烧吧。"我强装镇定。
"希望如此。如果有情况,您可以来我家,我一个人挺害怕的。"
我点点头,迅速关上了门。
那天晚上,我几乎没睡。外面不时传来的喊叫声、警笛声和不明撞击声让我浑身紧绷。手机网络彻底断了,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第三天早上,电力恢复了,但网络依然时断时续。物业群里充斥着各种消息:
"有人看到5栋有穿防护服的人进去带走了一家三口!"
"听说全市已经有上千个感染者了!"
"谁能联系上外面?我们要被困在这里到什么时候?"
我试着给张大嘴打电话,但是一直无人接听。最后收到他的一条短信:
"已经到郊区了,这里暂时安全。路上看到很多军车和路障,城市几乎被隔离了。你有机会一定要出来,城里情况会更糟!"
中午,小区广播响起,宣布配给品将于下午三点在小区中心广场发放,每户限一人领取。
到了发放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去了。现场有十几个穿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排着队的居民基本都戴着口罩,人与人之间保持着距离,气氛紧张而压抑。
我排在队伍中间,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工作人员在给每个领取物资的人测量体温,偶尔会有人被带到一旁。
"他们在干什么?"我问前面的一位老人。
老人小声回答:"听说是体温高的,要单独隔离。昨天3栋王奶奶就是这样被带走的,至今没消息。"
轮到我的时候,工作人员用红外测温仪对准我额头。我心跳加速,害怕显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