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36.5，通过。"工作人员说着，给了我一个塑料袋。里面有一些罐头、饼干和矿泉水，还有几个口罩和一小瓶消毒液。

"这是一周的配给，请务必节约使用。"

我正要离开，突然听到队伍后方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男子推开人群，向发放点冲来。

"我需要药！我女儿发烧了！"他大声喊道。

几个工作人员立刻围上去，戴着手套的手按住他："请冷静！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早上...但她没其他症状，真的只是普通感冒！别带走她！"

"先生，我们需要对您女儿进行检查，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男子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挣脱了工作人员的手："不行！我看到你们把人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你们在干什么？在哪治疗？为什么不透明？"

更多的工作人员赶来控制局面，其中一人拿出对讲机呼叫支援。围观的居民开始议论纷纷。

"他女儿是不是已经被感染了？"

"如果真是那种病，我们岂不是都危险了？"

"应该把有症状的人全部隔离！"

场面逐渐失控，人群开始后退，唯恐被传染。有人开始大喊大叫，要求严格隔离所有可疑人员。工作人员试图维持秩序，但收效甚微。

就在这时，小区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轰鸣声。我们往那方向看去，几辆军车停在门口，全副武装的士兵跳下车，在小区入口设立了检查站。

一名军官通过扩音器宣布："根据紧急状态法，本小区即刻起实施军事管制！所有居民必须回到各自住所，不得外出！有发热症状者必须立即报告！抗拒命令者将被强制隔离！"

人群如鸟兽散，大家争先恐后地回家。我抱着配给品，匆忙返回自己的公寓。

那天晚上，枪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我蹲在窗边，看到小区中央有灯光闪烁，似乎有人在追逐什么。隐约听到喊叫声："拦住他！别让他跑了！"然后是一声枪响。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难道情况真的已经到了必须用武力控制的地步？

第四天早上，军人挨家挨户进行检查，记录每户人数和健康状况。轮到我家时，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门外，要求我出示身份证并接受检查。

"最近有没有接触过发热人员？"

"没有。"

"有没有离开过小区？"

"没有。"

"好的，这是您的通行证，贴在门上。没有命令不得撕下，否则按违抗军令处理。"

他们给我的门上贴了一张绿色标签，上面写着"健康"二字。

走廊里，我看到有些门上贴的是黄色标签，写着"观察"；还有几户贴的是红色标签，写着"隔离"，门被胶带封住了。

整个小区都笼罩在一种诡异的恐怖气氛中。人们不敢出门，不敢交流，唯恐被感染或被怀疑感染。偶尔能听到被隔离住户在门内的痛苦呻吟或疯狂砸门的声音。

军事管制的第三天，也就是疫情爆发后的第七天，我的食物和水已经消耗大半。网络依然不稳定，但偶尔能收到一些外界消息。据说城北已经彻底沦陷，军队放弃了控制，只在外围设立隔离带，防止感染者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