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暗网黑市如沸腾的数据流海洋,沈砚舟戴着神经连接设备,意识坠入虚拟城市的瞬间,视网膜投影自动解析出街道名称的隐喻:“夜莺大道”的路牌由走私代码拼成,“灰烬广场”的喷泉是病毒形态的雕塑,“雾刃巷”的墙壁上爬满会攻击的藤蔓程序。
“开始了”林深的声音从数据洪流中传来,他的数据流呈现出银白色的剑形,“注意紫色数据流,那是‘雾刃’病毒的巢穴,触碰即会被标记为猎物。”
沈砚舟化作蓝色光点穿梭在代码楼宇间,忽然在废旧地铁站的“公告栏”上看见动态谜题:「寻找会呼吸的代码,在蝴蝶停止振翅的地方。」视网膜自动调取记忆档案,浮现出知夏的钢琴老师——那位在火灾后神秘失踪的女性,曾在五线谱背面写过:《蝴蝶练习曲》的休止符里藏着秘密。
“坐标(60,60),中央车站。”沈砚舟向林深发送意念,数据流汇聚成透明列车的瞬间,他注意到车厢座椅上刻着福利院孩子们的名字:“念秋”“林深”“辰光”“知夏”......这些名字都出现在海雾集团的“捐赠名单”里。
站台尽头,“夜莺”的虚拟形象穿着孤儿院制服,怀中蝴蝶玩偶的编号“0917”与林深的实验体编号吻合。当虚拟形象开口时,沈砚舟的心脏仿佛被攥紧——那是经过声纹模拟的知夏声音,却在尾音处带着机械的卡顿:“哥哥,十年前的火是谁放的?答错了,蝴蝶就永远飞不起来了哦。”
倒计时跳到00:05:00,紫色数据流如潮水般涌来。林深的数据流化作银剑劈开重围,沈砚舟这才发现其边缘的纳米机器人正在吞噬病毒——那些机器人的形态,与他在火灾现场提取的不明物质完全一致。
“别回答!那是人格认证程序!”林深的数据流出现裂痕,“他们要确认你是否还是‘沈砚舟’,或者已经变成......”
沈砚舟的指尖在虚拟键盘飞舞,忽然看见这个假“夜莺”脚踝处的阴影——那是现实世界的投影!他迅速切换视角,视网膜画面叠加上钟楼监控:穿连帽衫的人正在操作老式电脑,下巴处的蝴蝶纹身随着呼吸明灭,而那台电脑的型号,正是福利院在2005年采购的批次。
“找到了!”沈砚舟的数据流缠住“夜莺”,代码剥落的瞬间,深层空间里漂浮的编号瓶显形:0917瓶中是林深的童年记忆碎片,0714瓶里则是知夏的生物电信号记录。当他试图触碰时,整个虚拟城市剧烈震动,“夜莺”的声音突然变成张海的低笑:“沈队,你在看的,不过是我们为你编写的剧本罢了。”
现实中的钟楼传来枪响,沈砚舟扯下设备,后颈植入芯片的位置渗出鲜血。林深已经破窗而出,电脑屏幕上残留的血字“9月17日,雾深见”正在自动解码,最终变成海雾大厦的坐标——那是知夏失踪的精确位置。
暴雨停歇时,钟楼内的焦糊味混合着氰化物的苦杏仁味。沈砚舟捡起半支口红,膏体上的“HW-0714”编号与金属盒完全一致,旋转出的草莓色涂层在空气中迅速氧化成蓝色——那是海雾集团特有的记忆追踪剂。
“他们用我们的情感反应调试AI程序。”林深用镊子夹起带血的碎布,“海雾后勤处的标志含有荧光基因,会与我们的疤痕组织产生共振......”他忽然撩起袖口,烧伤疤痕在晨光中泛着珍珠母般的光泽,“这些疤痕不是烧伤,是生物芯片的接口,用来传输我们的痛觉、恐惧、甚至爱意。”
返程车上,沈砚舟调出火灾报告,目击者证词栏里“穿灰衬衫的男人”签名处,指纹扫描显示与林深的掌纹有78%的相似度。而当他输入“蝴蝶引来火”时,系统自动关联到海雾的专利:「基于脑电波的远程纵火系统」,发明人一栏赫然写着“张海”。
“看这个。”林深展示手机里的基因检测报告,“我的基因里含有蝴蝶的鳞粉蛋白,而你的疤痕组织里有夜莺的羽毛蛋白——我们是海雾用基因编辑技术制造的‘活体防火墙’,用来测试他们的犯罪程序。”
车窗外,海雾大厦的LED屏循环播放机械夜莺广告,每只夜莺的翅膀编号都是失踪儿童的生日。当0714和0917出现时,沈砚舟的疤痕同时发烫,他忽然想起知夏的糖纸蝴蝶在火灾后莫名完好无损——那根本不是折纸,而是经过纳米修复的生物芯片,记录着他和林深的每一次心跳。
雾中的汽笛声渐远,沈砚舟望着掌心褪色的蝴蝶,终于明白:十年前的火灾不是意外,而是海雾集团启动实验的信号。他和林深不是追查真相的警探与顾问,而是被困在数据牢笼里的实验体,所有的追逐、怀疑、甚至记忆,都只是程序里的变量。
而“夜莺”的谜题,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真相,只有更多等待破解的代码——和更深的迷雾。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