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野的刀锋切开雨幕时，林见白正从三十四层高楼坠落。
暗红色的霓虹在潮湿的沥青路面上流淌，像某种巨型生物的血管。陆星野的战术目镜上跳动着七个鲜红的定位点——都是今晚要清理的目标。他的影子在雨中诡异地延伸，如同活物般缠住第一个猎物的脚踝。
"异能者编号E-77，确认清除。"
暗物质顺着他的指尖爬上对方脖颈，将尖叫与血肉一同结晶成黑色琥珀。这是今晚第三个。
林见白在坠落到第二十层时睁开了眼睛。
破碎的玻璃幕墙映出他正在粒子化的左手，这是过度使用能力的后遗症。三小时前潜入的实验室正在焚烧资料，那些标着"双生子计划"的档案在火焰中蜷曲成灰。他记得白发教授最后的口型：
"去找暗物质同化者——"
突然袭来的剧痛打断回忆。某种超越物理法则的引力将他狠狠拽向地面，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被漆黑如墨的暗影接住。
陆星野的刀停在林见白咽喉前半寸。
战术目镜显示的数据让他瞳孔骤缩：这个正在光化的男人，DNA序列与自己匹配度高达99.8%。更可怕的是，当两人的血同时滴落时，他看见记忆里永远灰暗的实验室场景，突然浮现出穿着白色病号服的少年——
那分明是林见白的脸。
"你也是……"林见白咳着血笑起来，"被他们扔掉的作品？"
暗巷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十二台重型装甲无人机正在逼近。陆星野看着对方伸出的、半透明化的手，突然扯下染血的战术手套。
"要死也别死在这种地方。"他抓住那只手，暗物质与光粒子碰撞出诡异的紫黑色电弧，"E-77的账，等活过今晚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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