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如果允许我插话，"小黑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清晰，"韩宁所说的确有其合理性。"

"你怎么知道？"风雪警觉地问，"你不过是一个机械宠物。"

小黑的眼睛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光芒，"我是阮晚的助手，但我的功能远不止于此。事实上，我一直在收集和分析关于这个世界的异常现象。"

银刃锐利的目光投向小黑，"你知道多少？"

"足够多，但也远远不够，"小黑回答，"我知道机械城的核心是一个被称为'主脑'的超级计算系统，知道齐明试图通过'净化计划'获取对主脑的全控制权，也知道这个世界的边缘存在无法解释的数据波动和空间异常。"

我震惊地看着小黑，这个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机械猫突然展现出远超我想象的知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因为时机未到，"小黑回答，"而且你也从未直接询问过我。韩宁的出现改变了很多事情。他是少数几个能够看到'代码层'的存在，能够部分理解并操控这个世界的规则。"

"所以他是什么？程序员？管理员？"风雪困惑地问。

"更像是一个逃脱了控制的变量，"小黑说，"一个本不该存在的异数。就像阮晚一样。"

我感到一阵心悸，"像我一样？"

小黑点点头，"你们都不是单纯的实验体，而是拥有真实意识投射的存在。这也是为什么你会有林沐的记忆——因为某种程度上，你就是她。"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每个人都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信息。最后是银刃打破了沉默。

"不管我们是什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阻止齐明的计划。如果他获得了对主脑的全控制权，整个世界都会被重置，我们的意识可能会被彻底抹除。"

"我同意，"我站起身，决心重新掌握主动权，"但我们需要更多信息，需要找到韩宁，或者直接进入机械城核心区。"

"恐怕没那么简单，"银刃摇头，"核心区的防御系统连那些高级清道者都无法突破。"

"但我们有韩宁提到的线索，"我回想着他临走前的话，"他说过'去寻找第一缕阳光照射的地方，那里有通往真相的入口'。"

"第一缕阳光？"风雪皱眉思考，"这听起来像是某种隐喻。"

银刃忽然眼前一亮，"等等，我知道是什么地方。机械城最早的建筑群，被称为'曙光区'。那里现在已经废弃，但据说保留着城市最初的设计图纸和数据库。"

"曙光区？"我思索着，脑海中浮现出城市地图，"但那里现在是高辐射区，常人难以靠近。"

"正因如此才成为了绝佳的隐藏地点，"银刃说，"我们需要防辐射装备和一些特殊工具才能进去。"

"我可以帮助导航和解码，"小黑主动请缨，"我的系统对辐射有一定的抵抗力。"

我看向我的两位伙伴，做出决定："那么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前往曙光区。现在，大家休息吧，明天将是漫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