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晚棠，我——"

"夫君不必解释。"夏晚棠打断他的话，轻声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许我们可以保持一些距离，各自生活。我不会打扰你，也不会让夏家为难你。"

莫长渊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个温婉的女子，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沉默。

夏晚棠见他不语，以为他默认了，便起身告退："夫君慢用，我先回去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莫长渊心中百味杂陈。他本以为夏晚棠会像其他官家小姐一样，或是埋怨他的冷落，或是处处攀附，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

这一夜，莫长渊辗转难眠，脑海中全是夏晚棠那双黯然的眼睛和决绝的话语。

次日清晨，莫长渊思来想去，决定去夏晚棠的院子看看。然而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夫人，您的病又犯了，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婢女焦急的声音传来。

"不必了，老毛病了，喝些药就好。"夏晚棠的声音虚弱却坚定。

莫长渊皱眉，推门而入。只见夏晚棠脸色苍白地靠在软榻上，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看起来十分虚弱。

"你怎么了？"莫长渊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

夏晚棠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出现，慌忙想要起身，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莫长渊连忙上前扶住她，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和不寻常的高温。

"你发烧了！快去请大夫来！"莫长渊对门外的下人喊道。

"不必了，真的只是小病。"夏晚棠虚弱地说道。

莫长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担忧："你常常生病吗？"

夏晚棠摇摇头，又点点头："时有发作，但不碍事的。"

"为何从未告诉过我？"莫长渊心中愧疚更甚。

夏晚棠轻笑一声："夫君日理万机，怎好为这等小事打扰。"

这句话看似体贴，却让莫长渊如鲠在喉。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夏晚棠心中，恐怕只是一个形同陌路的夫君罢了。

大夫很快赶到，诊断后说是旧疾复发，加上受了风寒，需要静养几日。莫长渊亲自送走大夫，回来时发现夏晚棠已经睡着了，脸色依旧苍白，眉头微蹙，似乎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轻轻坐在床边，突然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好奇心驱使下，他拿起来看，发现是一本诗集，里面夹着几张纸条，都是夏晚棠的字迹。

"今日夫君在书房埋首案牍，想必是为朝廷大事操劳。我煮了一壶茶送去，却被告知不愿打扰。也是，我何德何能，能为夫君分忧？"

"秋风起，院中桂花香满，欲摘几枝插于瓶中，送去书房，又怕惹人烦扰。终究，只是自己一人欣赏了。"

"今日是我们的百日，夫君想必是忘了。也好，本就不是因情而缔结的姻缘，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字字句句，无不透露着孤独与失落。莫长渊心如刀绞，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冷落竟给夏晚棠带来如此深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