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公主的眼神微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伸手接过那枚玉佩，指腹轻轻摩挲。"你想要什么？"

"三日后，皇上设宴款待北蛮使者，公主可愿与我联手？"萧望舒突然话锋一转。

"你与我合作？"长公主讽刺地笑了，"首辅大人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我这个'疯批美人'相助了？"

"北蛮此来非善，他们打算联合西域诸国共同施压，逼我锦州割让北疆三城。"萧望舒沉声道，"朝中主和派势大，我需要公主的支持。"

长公主挑眉："让我猜猜，崔家是主和派的金主？所以你要娶崔寡妇，既能掌握崔家财富，又能瓦解主和派？"

萧望舒不置可否，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公主聪明。"

"可惜我对朝政不感兴趣。"长公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那枚玉佩，"丞相大人请回吧。"

萧望舒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公主真的对崔家之事不在意？他们可是你表姐的婆家。"

长公主的手指猛然收紧，半晌才冷笑道："丞相想借我之手除掉政敌，还是想借机拿捏我？"

"公主何必如此敏感？"萧望舒轻声道，"我只是觉得，我们或许有共同的敌人。"

"我的敌人，不需要别人来替我解决。"长公主站起身，微微抬起下巴，目光冷冽，"如果丞相无事，请便。"

萧望舒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欲走，忽又停下脚步："对了，听说公主近日收的那个叫阮青的书生，琴艺不错。崔家当年不也有个精通琴艺的公子吗？叫崔——"

"滚出去！"长公主突然厉声打断，眼中寒光迸射。

萧望舒微微一笑，拱手告退。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长公主才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几道血痕。

她望向窗外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郁色："表姐，你在天有灵，可看到我为你做的这一切？"

绿筠悄悄进来，看见长公主脸色惨白，小心翼翼地问："公主，您没事吧？"

长公主回过神来，恢复了那副冷漠的神情："去告诉总管，明日开始加派人手盯着丞相府，尤其是他与崔寡妇的往来。另外，今晚我要见阮青。"

绿筠领命而去，长公主拿起桌上的茶盏，猛地砸向地面，碎片飞溅。

"萧望舒，你真以为我会乖乖被你牵着鼻子走吗？"她喃喃自语，眼中杀意凛然。

二

深夜，长公主安宁闺阁香烟缭绕，烛光摇曳。

阮青跪坐在琴前，十指如飞，一曲《高山流水》行将尾声。他约莫二十出头，眉眼如画，白衣胜雪，确与萧望舒有几分相似，只是更为清隽秀雅。

长公主斜依在锦榻上，手持一杯琼浆，静静聆听。曲毕，她轻轻鼓掌："好一曲《高山流水》，阮公子的琴艺，当真绝世。"

阮青垂首，谦虚道："公主过奖，不过是粗鄙之技，献丑了。"

"不必谦虚。"长公主放下酒杯，慢悠悠地走到他身边，纤纤玉指轻抚琴弦，"崔家大公子崔煜的琴技，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