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我犹豫不决，才让你陷入危险。"太子叹息，"方副将已经招供，他与楚老将军都是东宫的暗桩。今日清晨，他试图逃跑时被擒获。"

李成惊讶不已："那楚老将军呢？"

"他逃走了，但大军已在追捕。"太子将目光转向顾清雨，"军医说，你中的毒只有真挚爱情的心头血才能解。"

顾清雨闭上眼睛："殿下，别说了，我命不久矣，只求殿下善待李将军。"

太子拔出随身的匕首："不，我要救你。"

李成惊道："殿下！"

太子摇头："李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情义吗？但有些事，是我欠她的。"

顾清雨睁开眼，震惊地看着太子："殿下，您不必如此。"

太子苦笑："当年东宫谋反，是你冒死通风报信，救了满朝文武。之后你被俘，我本该救你，却因为朝中局势不敢轻举妄动。这些年，我愧疚难当。"

说，太子毫不犹豫地割开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伤口流出。

"殿下！"李成大惊，上前欲阻止。

太子摇头："不必担心，我控制了伤口深度。够救她，又不至于伤及性命。"

太子将鲜血滴入碗中，然后亲手喂给顾清雨："清雨，喝下它，这是我欠你的。"

顾清雨泪流满面，却不得不接受这份救命之恩。鲜血入喉，她顿感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有了几分血色。

"殿下，您......"顾清雨哽咽。

太子微笑："我与你情同手足。这点血，算不得什么。"

李成为太子包扎好伤口："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太子叹息："不必言谢。此事了结后，白鹭城已攻下，战事结束。你们二人若有意，可归隐山林。"

顾清雨与李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感激与复杂。

第七日，顾清雨的毒彻底解了，太子派人送来消息，楚老将军已被擒获正法。白鹭城的胜利，标志着这场战争的终结。

药毒解后，顾清雨却发现自己竟失去了对东宫的全部记忆，仿佛那段屈辱的岁月从未存在。军医说，这是"绝情散"的后遗症——服药者会忘记最痛苦的情感记忆。

秋日午后，山间小屋前，顾清雨与李成并肩而坐。

"你不后悔吗？"顾清雨轻声问道，"为了我，放弃了锦绣前程。"

李成握住她的手："与你相比，那些算什么？"

"可我忘记了很多事，甚至不记得自己为何会在宫中。"顾清雨苦笑，"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是原来那个我。"

李成温柔地看着她："无论你记得什么，忘记什么，你都是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顾清雨靠在他肩头："谢谢你没有放弃我。"

远处，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山间清风吹过，带走了过往的苦痛，留下的只有当下的宁静与幸福。

那一刻，他们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至少此刻，他们拥有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