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微仰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确实怀有愧疚，但事情并非傅琳想象的那样简单。
「我想你现在应该离开。」傅琳冷冷地说，指着门口。
「傅琳...」聂微仰试图挽回。
「滚出去！」傅琳尖叫，同时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扔向她。
聂微仰闪身避开，沉默地拿起包，走向门口。在离开前，她转身看向傅琳：「我很抱歉让你难过。但请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傅琳没有回应，只是转过身，背对着她。
聂微仰轻轻带上门，离开了公寓。走在夜色中的街道上，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和悲伤。一段持续了十五年的友情，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家，她坐在黑暗的客厅里，思绪万千。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梁易发来的消息：「我告诉她了。你还好吗？」
聂微仰盯着手机屏幕，不知道该如何回复。最终，她打出：「我们的友情结束了。」
「我很抱歉。」梁易回复，「但或许这是必要的。」
「也许吧。」聂微仰回复。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一句，「你明天就回上海了吗？」
「是的，下午的飞机。」梁易回答，「要见一面吗？」
聂微仰思考片刻，回复：「好。」
她不确定这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但她知道，有些对话，需要面对面进行。
第二天中午，聂微仰和梁易在一家安静的茶馆见面。梁易看起来疲惫，但眼神比之前更加坚定。
「你昨晚还好吗？」他问，「傅琳的脾气我是知道的。」
「还好。」聂微仰简单地说，看着面前的茶杯，「我们吵了一架。」
「因为我？」
「部分是。」聂微仰抬头看他，「更多是因为我们之间长期积累的问题。」
梁易点点头，「我很抱歉把你卷入这场风波。」
「不全是你的错。」聂微仰承认，「我也有责任。」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各自喝着茶。最终，聂微仰开口：「为什么要告诉她那些事？关于我的事？」
梁易看着她，「因为我觉得她需要知道真相。不仅是关于我们的关系，还有关于她如何对待身边的人。」
「这不是你该做的决定。」聂微仰轻声说，「那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
「你说得对。」梁易承认，「我越界了。但我担心如果我不说，你永远都不会说。你会一直忍受，一直退让，直到有一天彻底崩溃。」
聂微仰无言以对。他说得没错，如果不是这次的事件，她可能永远不会对傅琳坦露心声。
「那天晚上，酒吧里，」梁易凝视着她，「你告诉我你的梦想，你的恐惧，你的无奈。那是我第一次真正了解你，看到傅琳口中那个'美闺蜜'背后的真实人物。」
聂微仰回忆起那个晚上。她确实喝多了，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说的话。关于她如何放弃自己的梦想去迎合傅琳，如何在每一次选择中优先考虑傅琳的感受，如何在无数个场合甘愿做傅琳光芒下的陪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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