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数着天花板上的裂纹度过了一整夜
当电子钟显示早晨七点时,房门传来解锁声。一个穿灰色制服的女人推着餐车进来,眼睛始终盯着地面
丁程鑫马先生什么时候来?
丁程鑫嗓音沙哑。女人置若罔闻,放下银质早餐盘就快步离开。餐盘里是煎得恰到好处的太阳蛋、牛油果沙拉和冒着热气的锡兰红茶——全是他平日喜欢的搭配
他攥紧了拳头。马嘉祺连这种细节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早餐后,丁程鑫开始系统性地检查房间。这间约四十平米的地下室被装修成豪华卧室,卫生间用磨砂玻璃隔开。没有窗户,但通风系统良好。门是厚重的实木材质,电子锁闪着微弱的红光
他在床头柜发现一套叠放整齐的衣物——棉麻质地的衬衫和休闲裤,连内裤和袜子都备好了。尺码完全正确,这个认知让他胃部抽搐
马嘉祺喜欢我的准备吗?
马嘉祺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丁程鑫猛地转身,看到对方倚在门框上,今天换了一身深灰色三件套,领带夹上的黑玛瑙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丁程鑫变态
丁程鑫抓起衣物砸向对方
马嘉祺轻松接住,踱步到沙发边坐下
马嘉祺今天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你有什么想知道的?
丁程鑫放我走
丁程鑫咬牙切齿
马嘉祺除了这个
丁程鑫深吸一口气
丁程鑫为什么是我?
马嘉祺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倾倒出一叠照片散落在茶几上。丁程鑫凑近看,全是他在不同场合的偷拍照——大学讲台上、咖啡馆看书、孤儿院陪孩子们玩耍...最早的一张竟然是三年前他在全国文学研讨会上的发言
马嘉祺2019年12月7日
马嘉祺指尖点在那张照片上
马嘉祺你解读《荒原》时说'最深的孤独不是无人相伴,而是与不理解自己的人共处'
他眼神变得异常明亮
马嘉祺那一刻我就决定要拥有你
丁程鑫后背发凉
丁程鑫你跟踪我三年?
马嘉祺是观察
马嘉祺纠正道
马嘉祺我知道你每天早晨七点十五分喝第一杯咖啡,周三下午会去游泳馆,批改学生论文时习惯先读最差的那份...
他忽然停顿
马嘉祺比如刘耀文上周交的那篇关于后现代主义的作业,确实糟糕
听到学生的名字从对方口中说出,丁程鑫血液瞬间冻结
丁程鑫你敢碰我的学生——
马嘉祺放心
马嘉祺轻笑
马嘉祺只要你配合,他们都会很安全
他站起身
马嘉祺现在,我要去公司了。这里有书和影音设备,午餐后你可以使用健身房和浴室
丁程鑫我要上厕所
丁程鑫突然说
马嘉祺挑眉
马嘉祺请便
丁程鑫我需要隐私
马嘉祺除了逃跑,你拥有全部自由
马嘉祺走向门口,突然回头
马嘉祺对了,建议你别尝试破坏通风口,那里有气压感应器
门关上后,丁程鑫立刻行动起来。他拆下台灯金属杆试探卫生间通风口,果然刚触碰到栅栏,刺耳的警报声就响彻房间。不到十秒,两名保安冲了进来
下午三点,马嘉祺再次出现时,丁程鑫正蜷在沙发上看《战争与和平》——精装原版,他大学时一直想收藏的版本
马嘉祺喜欢吗?
马嘉祺问
丁程鑫头也不抬
丁程鑫监视器没告诉你我在看第几页?
马嘉祺不以为忤,从公文包取出一个檀木盒子
马嘉祺威尼斯淘到的,16世纪但丁手稿复刻版
丁程鑫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这是他在学术期刊上提到过的梦幻藏品。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丁程鑫别白费心机
马嘉祺时间会证明
马嘉祺放下盒子
马嘉祺现在,带你看个地方
穿过三道需要指纹识别的安全门,他们来到一个圆形图书馆。挑高设计让空间显得开阔,环形书架上摆满珍贵典籍,顶部是模拟自然光的照明系统
马嘉祺白天你可以在这里活动
马嘉祺指向角落的摄像头
马嘉祺当然,在监督下
丁程鑫冷笑
丁程鑫真慷慨
马嘉祺试着找本书吧
马嘉祺说
丁程鑫故意选了最高层的《追忆似水年华》,马嘉祺却先他一步取下,手指不经意擦过他手腕
马嘉祺普鲁斯特的时光哲学,你去年发表过相关论文
这种被完全看透的感觉让丁程鑫窒息。他夺过书躲到阅览区,却发现每本书的借阅卡上都有马嘉祺的名字。这个商业巨鳄竟然真的读过这么多文学著作
晚餐时,马嘉祺开了瓶波尔多红酒
马嘉祺敬我们的新生活
丁程鑫将酒杯推到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马嘉祺没关系
马嘉祺平静地说
马嘉祺我们有很多时间让你学会接受
同一时刻,S大学保卫科里,刘耀文正激动地向警察比划
刘耀文丁老师从不无故旷课!他的车还在停车场,手机最后定位在校园内!
年轻警官记录着,旁边年长些的刑警队长却皱眉看着马氏集团的LOGO——监控盲区附近的唯一线索是辆挂着马氏集团通行证的黑车
警局外,张真源放下望远镜,拨通电话
张真源警方开始调查了...已经处理好...是的,所有监控记录都替换完毕
回到地下室,丁程鑫发现床头多了本皮面笔记本。翻开第一页,是马嘉祺工整的字迹
「观察日志第1天:
他讨厌被注视却习惯观察他人,像只警惕的猫。今天摔了酒杯,但眼神在但丁手稿上停留了3.2秒——比昨天看油画时长0.8秒。进步。」
丁程鑫狠狠合上本子,却在枕头下摸到另一本书——那本被翻旧的《荒原》诗集。扉页上有行褪色批注
「唯有沉溺者能懂溺水者的语言——M与D的共鸣」
他怔住了。这句批注竟与他三年前未发表的论文结论一字不差
窗外(虽然是假窗)开始模拟夜雨声,丁程鑫抱膝坐在床上,第一次感到困惑:这个囚禁他的男人,究竟是变态还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