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你还没有。"忽然，老人的声音在林默耳边响起，吓得他差点跳起来，"但很快就会有了。"

"这是什么地方？"林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压低嗓音问道，"他们是谁？"

老人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个茶杯，目光却一直盯着林默："跟你一样的人啊。深夜饥饿，误入此地，品尝了我的茶点，然后……"老人故意停顿了一下，"成为常客。"

林默感到一阵恶寒，他想起身离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别急着走啊，还没结账呢。"老人的声音忽然变得阴冷。

林默急忙掏出钱包："多少钱？"

老人摇摇头，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我这里不收钱。"

"那收什么？"林默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老人走近林默，枯树枝般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一点点你的'生气'，仅此而已。"

林默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想要尖叫，却发不出声音；想要逃跑，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那个中年男人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而空洞："别怕，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就好。"

林默震惊地看向他："你能看见我？能听见我说话？"

中年男人点点头："当然。我们都一样，都是'食客'。"

林默的目光扫过茶馆内的其他人，他们此刻都转过头，用空洞的眼神注视着他，脸上挂着相同的麻木笑容。

"什么是'生气'？"林默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你们给了什么？"

中年男人苦笑一声："生命的活力，情感的鲜度，记忆的清晰度……随你怎么叫吧。反正，每次来这里吃东西，都要付出一点点。刚开始不明显，时间长了……"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里面已经没有任何生气，只剩下一片死寂。

"为什么要来？"林默不解地问。

"因为我们都需要答案。"中年男人说，"而这里，是通往答案的门户。"

老人此时插话道："不只是答案，还有愿望。实现愿望的机会。"

林默警惕地看着老人："什么意思？"

老人神秘地笑了笑："喝这杯茶，吃这块糕，我就带你去看看。"

林默看着桌上剩下的半杯龙井和最后一块桂花糕，犹豫不决。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离开，但不知为何，一种莫名的好奇心和渴望在心中升起。他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想知道那个"答案"是什么。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林默颤抖着手，拿起最后一块桂花糕放入口中，然后一口气喝干了杯中的龙井。

刹那间，天旋地转。林默感觉自己的意识如同被抽离身体，周围的景象扭曲变形，茶馆的墙壁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然后消失不见。

当他再次能够看清周围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陌生的石板巷子里，两侧是高高的青砖墙，上面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一些悬挂在两侧墙上的灯笼，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