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过多久，老人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上面放着一壶茶和几块金黄色的糕点。

"趁热喝，趁热吃。"老人说道，声音忽然变得格外清晰。

林默端起茶杯，香气扑鼻而来。他小心地啜饮一口，龙井的清香立刻在口中蔓延，意外地好喝，回甘悠长。他又尝了一块桂花糕，甜而不腻，入口即化，桂花的香气更是让人沉醉。

然而，就在他吃下第三块糕点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茶馆的灯光似乎变得更加昏暗，而墙壁却仿佛在慢慢扩张，整个空间变得宽广而模糊。林默眨了眨眼睛，怀疑是自己太累产生了错觉。

"好吃吗？"老人问道，声音忽远忽近。

"很好吃。"林默点点头，忽然感到一阵眩晕，"不过我可能有点累了，眼睛花了。"

"那是自然，夜班医生嘛。"老人微笑道。

林默愣住了："我没说我是医生啊？"

"你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衣服口袋里还有听诊器的轮廓。"老人解释道，"再说，这个点还在外面转悠的，除了医生护士，也就是些无家可归的人了。"

林默尴尬地笑了笑。他确实还穿着白大褂，只是套了件外套。话虽如此，老人的观察力未免也太敏锐了些。

正当林默要继续喝茶时，他听到门口传来了推门声。转头一看，一个穿着破旧大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神色疲惫，眼神空洞。

奇怪的是，林默明明没有听到门铃响，而那人似乎是凭空出现在门口的。更奇怪的是，明明外面一片漆黑，那人的身上却没有一点夜露的湿气。

中年男人径直走到林默对面的桌子坐下，连看都没看林默一眼，就像他不存在一样。

老人迎了上去："老规矩？"

中年男人点点头，眼睛仍然盯着前方的虚空。

不一会儿，老人端来了一壶茶和几块糕点，却不是林默点的龙井和桂花糕，而是一壶乌龙和几块红豆糕。

中年男人机械地喝着茶，吃着糕点，眼神始终没有聚焦。林默注意到，那人的手腕上有一圈暗红色的疤痕，像是曾经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过。

林默正想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的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更让他恐惧的是，当他试图站起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绳索绑住，动弹不得。

这时，茶馆的门再次打开，陆续走进来几个人——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妇人，一对衣着入时的年轻情侣，还有一个抱着包裹的快递员。他们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就像是提前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他们各自找了位置坐下，老人就像早就知道他们要点什么一样，依次送上不同的茶点。没人说话，没人交流，整个茶馆诡异地安静，只有吞咽的声音和茶杯轻放在桌上的声响。

这时，林默注意到一个更加恐怖的细节——所有人的脖子后面，都有一个相同的暗红色印记，就像是被烙上去的符号。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