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默感到一阵恐惧："你的意思是……"

"一旦进行了第一次交易，你就永远无法摆脱这个地方。"周明说道，"而且每次来，都会失去一点自己的'生气'。你看到那些眼神空洞的人了吧？时间久了，我们都会变成那样——行尸走肉，活着但不再'活着'。"

林默倒吸一口冷气："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交易？"

"因为停不下来。"周明痛苦地说，"一方面，规则迫使我们必须定期回来；另一方面，每次交易后的副作用又会产生新的问题，而解决这些问题的唯一方法，往往是进行新的交易。恶性循环啊。"

林默沉默了。他想起了父亲痛苦的面容，以及最近收到的医院通知——高额的治疗费用已经让家里入不敷出，而最新的靶向药又贵得离谱。如果能用自己的"好运"换取父亲的健康，或者换取足够的钱来支付医药费，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

"有没有办法脱离这个循环？"林默问道。

周明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理论上有。如果你能找到另一个人代替你，自愿接受交易和契约，你就可以解脱。但这意味着把另一个无辜的人拖入这个噩梦。"

林默心中一震："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就是想让我……"

周明苦笑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我只是告诉你规则，至于怎么做，是你自己的决定。"

就在这时，老人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时间差不多了，夜市要关了。如果想交易，现在是最后机会。"

林默和周明回到了巷子里。此时的夜市灯火通明，但客人已经所剩无几，大多数店铺都在准备打烊。

周明在林默耳边低语："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要小心那些契约的细节。这里的每一笔交易都有隐藏条款，都会以你想不到的方式反噬你。"

说，他转身离开，消失在巷子的尽头。

林默站在原地，内心挣扎。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即离开，但父亲的病情和家庭的经济压力又让他心动不已。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巷子尽头有一家店面，门口挂着一盏特别明亮的蓝色灯笼。

鬼使神差地，他朝那家店走去。店门口挂着一块牌子：「时间交易所」。

林默推门而入，店内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妇人坐在柜台后面，面前摆着一本厚重的账簿和一只奇怪的沙漏。

"欢迎光临，医生。"老妇人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但眼睛却明亮得吓人，"想交易些什么？"

林默吞了口唾沫："你们这里能交易什么？"

"时间。"老妇人简短地回答，"你可以用自己的时间换取他人的时间，或者换取财富、健康、知识……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什么是'我的时间'？"林默小心翼翼地问。

老妇人扬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你的寿命，你的经历，你的记忆中的某段时光……都可以。最常见的交易是，用未来的时间换取现在的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