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林默的心跳加速："比如说，我可以用我自己的寿命，换取别人的健康或者金钱？"

"当然可以。"老妇人点点头，"一年寿命可以换一万金钱单位，或者治愈一种重度慢性疾病。不过，没有人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所以这是一场赌博。"

林默想了想自己才三十岁出头，如果正常生活，再活四五十年应该不成问题。用五年换五万，足够支付父亲的医药费了；如果直接换健康，更是一本万利。

"有什么条件？"林默谨慎地问。

"三个条件。"老妇人竖起三根干枯的手指，"第一，每次交易都会在你身上留下印记，这个印记会提醒你剩余的寿命；第二，交易一旦达成，无法反悔；第三，每三天你必须回到午夜茶馆饮茶进食，否则交易自动作废，你失去的时间不会归还，得到的好处也会消失。"

林默思考着这些条件。第一和第二条都可以接受，第三条有些麻烦，但如果只是定期去茶馆，似乎也不是不能接受。但他想起周明的警告，总感觉其中有诈。

"还有隐藏条款吗？"林默直截了当地问。

老妇人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聪明人。是的，有一条——你失去的不仅仅是寿命的长度，还有生命的质量。交易的越多，你的'生气'流失越快，最终会变成那些行尸走肉一样的食客。"

林默沉默了。这个代价有些大，但想到父亲每天的痛苦煎熬，以及家里沉重的经济负担，似乎又变得可以接受。

"我想用三年寿命，换取我父亲癌症的痊愈。"林默最终做出了决定。

老妇人露出满意的笑容，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奇怪的羊皮纸和一支骨笔："在这里签字，用你食指的血。"

林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咬破手指，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瞬间，他感到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从体内被硬生生抽离。同时，他的脖子后面感到一阵灼烧的疼痛，就像被烙上了印记。

"交易成。"老妇人说道，将那张羊皮纸收起来，"从明天开始，你父亲的癌细胞将开始萎缩，一个月内全痊愈。作为交换，你失去了三年寿命，以及……一些别的东西。"

"什么别的东西？"林默警觉地问。

老妇人神秘地笑了笑："每个人交易后失去的都不同，取决于你自身的特质。有人失去快乐的能力，有人失去做梦的能力，有人失去品尝美食的感知……你失去了什么，时间会告诉你。"

林默感到一阵后悔，但已经无法挽回。就在这时，巷子里响起了一阵诡异的钟声，所有的灯笼同时变暗。

"夜市要关了。"老妇人说道，"该回去了。"

下一刻，林默眼前一黑，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仍坐在午夜茶馆里，面前是空空的茶杯和盘子。茶馆里已没有其他客人，只有那个灰披肩的老人，仍坐在柜台后面，用那双明亮得吓人的眼睛注视着他。